*含括範圍到227,在被本誌打臉之前
*後續捏造

 

 

 

「您說因為是我,所以可以全力揍?」

 

「等等惠,你聽我解釋!」

 

一切塵埃落定之後,原以為接下來就是大家一同努力,攜手打造他夢想的美好新咒術界,沒想到和惠去訪視澀谷的恢復狀況時,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孩子看著仍在重建的鬧區,突然來了這樣的質問。

 

五條以為惠懂的,也有這種覺悟,畢竟他們身為咒術師,有時也不得不面對同伴和救人,甚至世界二選一的狀況。況且這小子那時還有點放棄自己,還是他想辦法把人激起、撈出來的。

 

「沒什麼好解釋的,您還先發射了200%的茨對吧。我聽伊地知先生說了。」

 

他真的會揍伊地知!辜負他的信任!

 

「請不要為難伊地知先生,他已經很辛苦了。」

 

惠彷彿讀出他的心思,皺眉道。五條更感到不公平。

 

「那我呢?我也很辛苦啊!在獄門疆裡面加班,出來後正想在第一時間解決罪魁禍首,結束一切,結果發現學生被佔據身體了!不但出來搞破壞,還攻擊我!之後我還要去和詛咒之王戰鬥,超級危險的!還要想辦法把學生救出來!惠一點都不擔心我嗎!」

 

七分假,三分真,五條確實認為自己有苦勞,應該值得一個伏黑惠親自去買的巨無霸鮮奶油草莓可麗餅。

 

他盯著旁邊重新開張的法式可麗餅店,那個占據整張海報,環抱滿滿的、浸在雪白鮮奶油中、紅豔欲滴的草莓的金黃可麗餅看起來十分誘人。如果惠害羞不敢自己去買的話,五條老師也可以寬容一點,自己去買,惠只要付錢就好了。

 

然而他的學生一如以往的不解風情。惠像是被他的反應嚇到,愣了一下後,竟彎腰向他鞠躬。

 

「謝謝⋯⋯對不起。」

 

五條止住走向可麗餅店的腳步。

 

「為什麼要道歉?」

 

「我沒能達到您的期望,把事情搞砸了,又讓您來收――」

 

「停——一切都結束了,要說的話,我也有搞砸的事情――我沒做到對你的承諾。」五條盯著少年的後腦杓,「津美紀的事,對不起。」

 

惠的呼吸明顯一窒,咒力也亂了套。果然,這孩子雖然表面上平靜,但內心肯定無法原諒自己。

 

還是孩子啊。

 

五條一方面痛心,一方面卻也釋然。能當孩子是幸福的,他能讓對方多當一刻,就多當一刻吧。

 

他招招手,示意惠和他一起走向可麗餅店。兩人坐下後,他給自己點了當季限定的奢華鮮奶油草莓起司蛋糕可麗餅,加蜂蜜鮮奶茶。見到惠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,便給他點了黃豆粉白玉焙茶可麗餅,又加了一杯黑咖啡。

 

等待上餐的時候,五條看著對面一副心不在焉模樣的少年,開口:

 

「是我被封印,才讓這些事發生,不,也許⋯⋯總之,我沒——」

 

「停——」惠打斷他的話語,目光回到他身上,眉宇間仍藏有痛楚,語氣卻很堅定,「我們都有錯。」

 

「把對虎杖的話拿來對我說?」

 

他聽說了惠如何在宿儺做出澀谷大屠殺後,把虎杖拉回來。在出大錯後還能堅定心志,安撫友人,召集夥伴,尋求解決方法,五條為此感到驕傲。

 

他摘下眼罩,凝視少年。

 

「惠覺得我錯在哪?」

 

想起救回惠後,少年並沒有太大反應,只是比以往更加沉默;事件結束後,也安靜地和夥伴一起收拾善後,直到今天才突然爆發。

 

惠直直盯著他,好一陣子沒說話。大概即使有想法、和他相識多年,要指出師長的錯誤,對這孩子來說仍是很困難的事;這也代表,這件事對惠來說很嚴肅,絕不是平常那種抱怨他隨興就沒事的小事。

 

服務生在此時送上餐點。兩個煎得金黃,上頭覆滿滿滿餡料的可麗餅放到兩人面前,香甜的氣味瞬間充滿兩人之間。五條注意到,即使是方才仍顯得對萬事萬物毫無興趣的惠,此刻面容也變柔軟了,食物果然能撫慰人心。

 

他切下一刀,用柔軟餅皮捲著起司蛋糕一塊叉起,連同最上頭的草莓一口咬下。絲滑的鮮奶油帶著濃郁起司溶入口中,水果的酸甜將奶香烘托得更加馥郁,層層在口中盪開,從鼻尖漫到心中,全身都沐浴在甜美的滋味中,五條覺得連日來的辛苦都在此刻一併融化掉了。

 

見到惠小口地吃著可麗餅,五條吞下口中的食物,說:

 

「說吧,我很好奇惠是怎麼想的。」

 

惠拿著刀叉的手停下,盯著盤中餐點,似乎仍在猶豫。最後他抬頭,深吸一口氣,開口:

 

「您錯在……想要自己解決一切。」

 

「哦?」

 

「我想了很久,如果當時不把一切都託付在您身上,您可能就不會那麼容易被封印,甚至對方就不會特別針對您一人。即使您被封印,我們也能迅速反應,不至於失去先機,後面就不會那麼被動。您該要求其他人的幫助,不管是哪方面。」

 

五條已經發現,自他回來後,身旁的人都爭先恐後提供計策,要求指派任務。雖然最危險的工作仍交由他處理,但有同輩、學生在背後支持,告訴他不必顧慮其他事,他十分欣慰。

 

說起來,封印也是他們幫忙解開的。

 

他又吃了一口香甜的可麗餅。

 

「那惠錯在哪?」

 

「我沒聽您的話。」這次惠回答得毫不猶豫,「您告誡我不要看輕自己,不要以死獲勝,我沒有時刻記在心裡,才給敵人可趁之機。我還逃避那個我最不敢想的可能性,以致於失去先準備的機會,結果就是全盤皆輸,我一開始就輸了。」

 

聽起來就是這段時間不斷反省,檢討,自責,最後做出的結論。他是不是該給學生拍拍手?但在見到惠沉痛的表情時,五條收起調侃,正色問:

 

「惠後悔救了悠仁嗎?」

 

不能說保下悠仁和後來的一切毫無關係,真要細究,他們做的每一件事,都是鋪成因果的碎石。

 

惠搖頭。

 

「不後悔。這和虎杖無關。但我後悔我沒有更早覺悟,更早變得更強,想得不夠多。如果我不要感情用事就好了。」

 

有說法是當事人已經十分自責時,他人也不必再多說什麼。伏黑惠終究和他不一樣:他年輕,重感情,良善,守規矩,有禮貌,有守則。他的原則和自己不一樣。

 

五條伸長手,在少年驚訝的目光下,叉走對方盤中一塊切好的可麗餅,送入自己的口中。有點苦,但味道不錯。淡淡的焙燒茶香在舌上迴盪,配上蜂蜜鮮奶茶,甜醇焦香揉合,也別有一番滋味。

 

「但我喜歡惠的感情用事。」

 

孩子黯淡的眼中出現一絲微光。

 

五條想起惠請求他保下悠仁時,眸中堅定的光芒。雖然當時這孩子不開口,他也會保下悠仁,但聽到惠的請求,他還是很開心的。

 

「要說的話,最強又博學的五條老師竟然忽略敵人的陰謀,以為一切都可以用力量解決。惠,你說的沒錯,我太輕敵、太自負了,沒想到做更多準備,請求更多幫助。說要有聰明可靠的夥伴的,不是我嗎?」

 

他向來不畏面對自己的錯誤和反省。只是,失去夥伴,還是太痛了。

 

「我們不是神,無法預知未來。我們是咒術師,我們只是做當下最好的選擇。」

 

選擇的結果將永遠伴隨他們。他站起身,向對面伸手,揉揉學生的頭。

 

「我得到教訓,惠也被我揍過,就當作我已經教訓過惠了吧。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惠小聲應著,默默地吃剩下的可麗餅,接下來的時間,他們安靜用餐。餐廳播放的音樂悠揚在兩人之間,間雜窸窣的衣袖聲、鄰桌的談話聲,交織出日常城市午後的一角。五條戴回眼罩,難得地覺得,這樣的寧靜也不錯。

 

吃完點心,結了帳,走出店門,惠停下腳步,看著前方,說:

 

「我會好好活下去。」

 

然後他轉過頭,面色猶疑。

 

「津美紀⋯⋯」

 

五條張開手。

 

「哭吧。」

 

下一秒,他的胸膛遭到大力撞擊,惠簡直像把沒去處的氣都往他這兒發;也虧他的五條老師身強體壯,才經得起這麼一撞。

 

惠伸出手,緊緊抱住他。整顆頭都埋在他胸前,大概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。

 

「津、津美紀⋯⋯嗚⋯⋯」

 

「我也很難過。」

 

他記得那個對弟弟溫柔又嚴厲的小女孩和少女。她也是他幫助過的人,怎麼就無法好好活下去呢?明明她和惠都希望彼此幸福,明明有兩個人那麼希望她好好的。

 

懷中隱忍的、細雨般的啜泣逐漸變成傾盆大雨。他一手撫摸那四翹的頭髮,一手伸過來,環住顫抖的背。就這樣抱著對方,直到懷中哭聲漸歇,五條仰頭,眨眨眼,眼睛有些酸澀。

 

「選個津美紀喜歡的地方,以後我們都一起去看她吧。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似乎該拿手帕給惠擦臉,但五條身上沒有這種東西,正在煩惱間,惠卻自行蹭了他前胸衣服。

 

喂,得寸進尺了啊。

 

然而五條只是再次揉對方的頭,開口:

 

「你很努力,辛苦了。」

 

「您也是,謝謝⋯⋯我很感激是您在這裡。」

 

惠從他身上退開,除了眼睛紅腫,臉上有布料摺痕和少許濕意外,看起來倒不算太糟,當然,因為那些糟糕痕跡全留在他衣服上了。

 

這狼狽的模樣一點也不像任何人。

 

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,惠開口,還帶著鼻音。

 

「這麼多年來,一直看著和父親相似的臉,真的討厭嗎?」

 

用那張臉看著他,但是伏黑惠的神情,是他從小看到大,擁有獨一無二表情的伏黑惠,五條一瞬間竟感到混亂。

 

明明看了這麼多年。

 

「惠是惠,其他人是其他人,只有殼是動搖不了我的。而且你也聽到了,我有特殊訓練才能打下去的。」

 

惠明顯鬆了一口氣,轉頭卻又說:

但我記得練習時,您下手挺狠的。」

 

這孩子怎麼和他一樣記恨?五條彷彿在那張猶帶淚痕的側臉上看到計謀得逞的笑容。

 

「那是要訓練!惠現在不是很厲害嗎?這都是我的功勞!」

 

「您點焙茶口味的可麗餅,還加點黑咖啡,太苦了,而且這樣味道都混在一起,嘗不出兩個的美味。」

 

「你自己點!」

 

「我想吃燒肉。」

 

「你還吃得下?」

 

五條質疑地盯著眼前的人,懷疑是不是詛咒沒清乾淨?他怎麼不知道這小子胃口如此大?

 

「晚點結束任務就會餓了。」

 

五條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。

 

「惠請客?」

 

「好。」惠乾脆地答應,又說,「去那家餐後甜點可以選丸子或麻糬的好嗎?」

 

五條很喜歡那家燒肉店的日式點心和豆乳霜淇淋,每次都要加點,常常一邊吃一邊誇讚在任務結束後,來一盤這個真是太撫慰人心了(事實上,他點了三盤)。在五條的獨斷和偏見中,這家燒肉店的點心是與百年老舖齊名的必吃美食。

 

「當然好。」

 

惠的好意,他怎麼能拒絕呢?

 
 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 

224之後就開始寫這篇了,所以主要發展還是以224為基底。斷斷續續卡了很久,最近的情節也實在太不友好,好擔心他倆QQ

 

想看伏黑事後質問五條的情節。

 

我基本上覺得五條說「惠的話他可以認真揍」、「惠的事,殺了宿再考慮」,舉動合理也不意外啦,他就是堅定、不輕易動搖的五條,而且咒術規定也是這麼要求的,看看伏黑一開始對被宿受肉的虎杖,而且他還強調他有特殊訓練,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,意思不就是沒有特殊訓練他就打不下去嗎www我第一次看覺得特殊訓練這是指被夏油肉體陰導致封印那件事,也看到有人說是指甚爾或咒術師必備訓練,雖然他要是真的見到宿in伏黑後(當下他是有變臉色的),在那一個月去做了什麼訓練也挺不錯的。

 

再說宿in伏黑也不像本人w五條也不是要在伏黑仍有救的情況下打算犧牲他,還是有想著之後要救,雖然看起來很隨便www總之我想看伏黑事後興師問罪www

 

覺得除了宿的壓制外,惠可能也喪失求生慾望,逃避面對自己的肉體和術式殺死姐姐這件事,甚至搞不好希望五條殺了他,還可以把宿一起殺死,多好。

 

不知道五條當時知不知道津美紀的事?宿殺死津美紀時高專方知道嗎?覺得五條知道的話,事後應該會想辦法處理惠的心理狀態,畢竟當初他就曾拜託七海照顧虎杖,可知他很注重學生的心靈健康,因此惠這邊應該也會想辦法處理才對。而且希望能夠描寫一下五條對於津美紀受肉的反應。畢竟五條連澀谷事變被牽連的普通人都會在意了,津美紀身為他重視的學生重視的人,他自己應該也接觸過,多少會有些觸動吧。另外,面對澀谷事變以來一連串變故,雖然五條看似心智堅定,仍繼續打前鋒處理一切,但我覺得他也需要休息,不只是肉體上的,還有精神上的,他也需要時間和其他人來撫慰這些傷痕。

 

依芥見的說法到時惠應該知道甚爾的事了吧,所以就安排了這情節。

 

本來是個如開頭的帶著輕鬆調性的小短篇,沒想到又走到嚴肅的事情上去了。希望五條、伏黑還有大家都好好的QQ

 

 

 

arrow
arrow

    rosemarythym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