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迭百里

＊Alpha伏黑惠xOmega五條悟

＊沒有好老師五條悟，只有差勁的五條悟

高溫蒸騰，炙悶的令人窒息。

伏黑惠壓著五條悟的唇，渡入氣息與唾液；下身推到最底，軟肉被拓開，隨即又吸附過來。Omega強而有力的雙腿夾住他的腰，在他背後交叉，施力，從裡到外包圍他，似乎要讓惠連人帶性器都沉入那高熱的軀體裡。

牽著銀絲的口沿著頸動脈緩緩向下移動，察覺身下人繃緊了身軀。即使是最強，也不喜歡被碰觸要害吧？伏黑惠漫不經心地想。移開嘴唇，含住喉結，圓粒猛然上下滾動，激起他莫名的興奮；啃上顯眼的鎖骨，在包覆骨骼的細緻皮膚上輕輕嚙咬；再往下移到厚實的胸前，含住那兩粒紅點，聽到急促吸氣的聲音，於是含得更深，舌尖抵上，舔舐，繞圓，下身也更賣力地撞動。

他在五條悟體內宣洩了好幾次。滿滿的精液灌入那狹小的處所，激得男人收緊後穴，雙手鉗住他，大腿夾緊，幾乎要將兩人綑成一體；抵著惠小腹的性器跳動，微涼的精液射在滾燙的肌肉上，為兩人肌膚相貼處增添幾分滑潤。

高潮後的餘韻麻木了思考，惠喘著氣起身，淚水模糊的視線中，五條悟雙眼半閉，從他身上鬆開的雙手隨意落在凌亂的衣服上，完全解除了防禦，任惠碰觸任何他想碰觸的地方，留下任何他想留下的痕跡。

惟獨後頸。

男人側著頭，短短的白色頭髮因濕透而貼服著腦袋，底下是粉雪般的脖子，上頭薄薄覆著一層汗，看上去猶如沾著糖漿的草莓起司蛋糕，晶瑩又軟綿可口。伏黑惠一向對五條悟深愛的那些甜食興趣缺缺，此刻卻不由自主地舔起了唇，吞嚥口水，卻怎樣也無法緩和從喉中燒到小腹的那把火，埋在溼熱小穴的陰莖再度脹大。

不能咬後頸，只要注意這件事，意外地簡單。

所有的Alpha都渴望標記Omega，令他們臣服，這是如同術式般刻在身上的本能，在腦中深處叫囂著不曾停歇。

標記他。

標記他，這個人就是他的了。

標記他，他就可以擁有咒術界最強的男人了。

伏黑惠對讓某人成為自己的所有物沒有興趣；或者說，他無意和某人擁有長久且穩定的關係。咒術師這行，什麼時候死去都不知道。上一秒還開心說笑的同伴，下一秒可能就屍首無全，連人形都認不出地消逝了。

「死的時候，都是一個人。」這也是五條悟教他的。

既然終究要自己一個人死去，那為什麼還要和其他人扯上關係，增加彼此的困擾呢？

惠大口呼著氣退出，再一次進入到最底，滿足地聽到身下人的輕哼，以及伸過來，緊緊勒住他的四肢。恣意地衝撞，像是要發洩這股自己也不知來由的苦悶。

都是這個人擅自和他扯上關係。

擅自闖入他的生活，擅自說「交給我吧」，擅自覺得他會稍微辛苦，擅自逼他變強，擅自把自己加入他的夢想裡，擅自告訴他，十種影法術可以和六眼並肩。

很困擾。

伏黑惠低下身，偷偷湊上那片彷彿閃著白光，誘惑他的雪地。用舌頭舔拭，用牙齒輕咬，感受唇下猛然的僵硬，然後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，乾脆離開。

那是不被允許碰觸的部分。

五條悟給他加上了束縛，如同十年前那句「變強吧」，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伏黑惠的生命裡，交換而得的是，長年待在五條悟身邊的資格。

他曾以為這束縛會綑綁他一輩子，並為之焦躁不已；然而後來，他發現五條悟也沒那麼堅持。男人一直都在做類似的事：尋找更多有才能的咒術師，培育他們，等待他們成為並肩的夥伴。

五條悟也對其他人施加過這個束縛嗎？

伏黑惠進入五條悟的生殖腔，大力頂弄。Omega一點都沒有痛苦的模樣，反而更加興奮。六眼裡倒映著顛狂的他，藍光瀲豔，令惠有種溺斃在汪洋裡的窒息感。男人口中斷斷續續溢出破碎的呻吟，摟住他的肩，整個人貼向他，陰莖和囊袋抵在惠的小腹上，濕軟的秘穴收縮啜吸著，從外到裡都熱情迎合。伏黑惠再一次衝到最底，停住，性器底端脹大。

成結，標記，一個Omega只能讓一個Alpha標記。帶來的影響彼此終生都無法消除，對等的喜悅，對等的痛苦。

伏黑惠靠上五條悟的後頸，犬齒壓下，尖端陷入肌肉裡，只餘一層薄弱的阻隔。

伏黑惠等待無量空處降下。

神罰未降臨。

「不咬？」

五條悟嘶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伏黑惠感覺頭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按住。

「咬下啊。」

Omega的聲音充滿瘋狂。頭後部的力道加重，伏黑惠被迫俯首，唇齒壓在濕熱的脖子上，早已融合成一體的木頭與森林香氣灌入鼻腔，彷彿照入林間，在枝葉上跳動，帶著煙塵的陽光氣味，令伏黑惠目眩神搖。

五條悟是清醒著這麼說，還是慾望之下的失控？惠痛苦的腦袋中搖擺著這個念頭。受到誘惑的痛苦、抵抗慾望的痛苦、無法宣洩的痛苦，這些痛苦一齊襲來，最後的理智搖搖欲墜，卻始終存在；或許那並非理智，而是自知。

即使今日標記了五條悟，這個男人也永遠不會屬於他。

Omega另一手架著伏黑惠的背，內裡緊緊吸著他的陰莖，以氣味和肉體上的歡愉步步進逼，惠的慾望來到臨界點，大量精液灌入，結堵住出口，將所有情緒與情感都封在男人體內，而五條悟的後頸依舊完好，只餘下一個鮮紅印子。

射精持續了很長時間，結消退後，伏黑惠掙脫五條悟的桎梏，退開。他瞪著男人，喘著氣，開口：

「我說過、不會標記的，您、儘管、放心。」

五條悟渾身大汗，滿臉通紅，周身被森林的氣味包圍，只隱約飄散出一點他自身的溫暖木頭氣息。他眨眨眼，睫毛煽動，其下那雙眼如雨後晴空，清澄得過分。

「剛射完馬上、這麼說，是糟糕的、爛男人。」

惠還來不及發火，五條悟又主動勾住他的肩，把他整個人拉下來，在他耳邊低喃。

「惠這個樣子，就像每次、和我抱怨、別把任務丟給你一樣。」

「我、覺得很帥喔。」

四周還浮動著Omega動情和情事留下的味道，男人咧開嘴，用討人厭的笑容望著他。

啊，這人多麼殘酷。以願景為餌，將人從荒蕪的塵世帶入另一片空無的沙漠，在流沙上築起飄搖的城堡。因為環境險惡，逼著所有人都要和他一樣強悍。不論過程多麼艱苦，未來多麼虛渺，身邊離開多少人，有多少人倒下，依舊堅持邁步向前。只因為他有一個夢想，只因為他想要改變現狀，只因為他想要足以並肩的夥伴。

伏黑惠看了十年這人的瘋狂與執著，所以，他才無法離開。

「惠小弟弟，你這樣比比看。」

咬著棒棒糖、戴著墨鏡的奇怪高中生拿出一疊勉強看得出是手勢的手繪圖，遞給伏黑惠。惠很努力地研究，半天後卻只能搖頭，對五條悟說：

「……看不懂。」

「看不懂？」少年看起來很驚訝，將剛吃完的糖棍隨手一丟，「家裡老頭很囉唆，說那是祖先傳下來的重要紀錄，不可以隨便帶出，我只好用畫的了。」

五條悟嘆口氣，兩手交握，比出狗的手勢，彷彿是在逗孩子玩。

「這樣呢？喊喊看『玉犬』。」

少年認真的神情讓伏黑惠放下對方在耍他的戒心，照著做了。清脆的「玉犬」聲剛落，兩隻一黑一白、額前印著符號，似狼似犬的巨大生物從惠的影子裡憑空出現，驚得他後退一步，不知絆到了什麼，跌坐在地。

「哈哈哈，被嚇到了？」

五條悟沒良心地大笑，伏黑惠瞪著他，懷疑這人是故意的。

「這可是你的式神，叫玉犬，是惠弟弟重要的夥伴喔。」

彷彿呼應五條悟的話，兩隻大狗搖著尾巴靠過來，頭抵在惠身上，友好地蹭蹭他。惠猶豫了下，伸出手，覆上其中一叢毛茸茸，立刻爲那柔軟又溫暖的感覺驚異，難以想像是從影子裡出現的生物。另一隻大狗不滿地叫了叫，於是惠也摸了牠。狗兒瞇起眼，耳朵和尾巴動來動去，似乎很舒服的樣子。

「看來是見到了主人，很高興呢。」

五條悟站在一旁，饒富興味地看著。兩隻大狗轉頭朝他狂吠。

「牠們認得你？」

「我也不知道，可能認得我的祖先吧。」

五條悟不以為意地聳肩，不知又從哪裡掏出一根棒棒糖，撕開包裝吃起來。惠一邊摸著狗，一邊盯著他。

都這麼大了，還在吃棒棒糖。

「想吃嗎？」似乎注意到惠的視線，五條悟將棒棒糖遞到他面前，又快速收回去，「不給你。」

他才不吃別人吃過的東西，也不吃棒棒糖了！大狗彷彿感應到惠的情緒，一左一右向惠靠得更近，齜牙咧嘴地發出低吼。五條悟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，在狗兒的威嚇中，朝惠走過來，蹲下，揉了揉他的頭。

「惠弟弟看起來比式神還小，要加油啊。」

「我不是小弟弟。」

惠忍了很久，終於決定向這人說清楚，

「這年紀當然是小弟弟。大人的世界可不好玩。」

這人明明也才是高中生，卻說的好像自己很懂似的。

五條悟轉頭，直面那兩隻明顯對他不善的式神，試探性地伸出手。玉犬張開嘴，毫不客氣地向他咬去。惠想阻止，卻發現玉犬在即將咬到人之前停下，雖然試圖繼續向前，卻怎樣也無法靠近分毫，雙方之間彷彿隔著屏障。

五條悟收回手，看起來很滿意。

「如果那些詛咒想傷害你，就放牠們去咬它，牠們很厲害的。」

少年站起來，轉身。

「好啦，你慢慢和牠們熟悉吧。解除的時候，只要想著收起來就好了。一開始會比較慢，多嘗試就會越來越熟練的。」

「您要走了嗎？」

惠抱著大狗，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很白痴，而且好像是在求人留下來，臉頰不禁有些熱。

「嗯，有點事。」

惠想問他下次什麼時候來，又覺得這個問題很蠢。人家有自己的生活，家裡好像也很有錢，有勢力，哪有空常常來顧沒關係的小孩。五條悟卻像是背後長眼睛似的，看出了他心思，揮揮手，丟下一句。

「別擔心，我會再來的。」

別擔心。這成為往後多年伏黑惠時常聽到的話語之一；而「我會再來」，則是好幾個月後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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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五條有沒有擼過惠的狗。私心希望惠的基礎都是五條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