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迭百里

＊Alpha伏黑惠xOmega五條悟

＊沒有好老師五條悟，只有差勁的五條悟

 

 

四周安靜了很久，惠的手放在門把上，卻怎樣也無法去轉。五條悟的話如無量空處過量的資訊一樣，不斷地在他腦中盤旋。他的手握著門把，幾度握緊又放開，最後，他開口：

 

「您是認真的？」

 

「認真的。」

 

伏黑惠盯著五條悟，五條悟也望著他。黑色眼罩隱去大部分想法，但那眼罩下的唇確實一反平時，緊抿靜默。

 

這人平日說話真假參半，態度又輕浮，讓他常常分不清對方到底是認真，還是只是在開玩笑。本人也很清楚自己的惡劣處，因此，一旦他真的要傳達重要訊息，便會拿出與此相應的嚴肅態度，絕對不留誤會空間。

 

伏黑惠好不容易擠出話來。

 

「因爲……安全？」

 

「惠可是能殺死六眼的十種影法術師，也確實壓制了我，怎麼能說安全？而且許多Alpha標記後改變心意，開始想控制Omega，這種情況，惠也聽過吧？」

 

「這樣您還……」

 

「對自己評價過低，這點真的要改。」

 

五條悟跳下床，朝他走來。

 

「惠沒有無論如何也要得到的東西嗎？」

 

身材高大的男人朝他靠近，伏黑惠恍惚將對方說話的內容，與逐漸接近的身影連結在一起。

 

「惠從小就沒什麼慾望，不想要的東西比想要的還多。明明這麼厲害，以二級術師進入高專，十五歲就能開領域，涉谷事變力挽狂瀾，還能抵抗標記的誘惑，怎麼看，都是萬中選一的優秀人才，可以再追求更多的。」

 

五條悟停在他面前，陰影罩下，惠不得不轉身，仰頭，才能不像被獅子捕獲的獵物，任由對方玩弄於鼓掌之間。

 

「惠有能力爭取想要的東西，你可以再貪心一點。」

 

五條悟彎下身，靠向他。惠聞到清爽的沐浴乳香味，揉合體溫，成為一絲說不清、道不明的曖昧氣息，縈繞著兩人。

 

「惠要不要想像一下……標記了我的樣子？」

 

那聲音甜膩的令伏黑惠以為對方的發情期又死灰復燃。他吸吸鼻子，似乎確實聞到了芬芳的木頭香味。明明背抵著門，只要轉身，轉開門把就能離開，但就和最初踏入這屋子時一樣，面對五條悟的進逼，他卻遲遲無法進行下一步。

 

五條悟仍在繼續追擊。

 

「我會只屬於你，只有你可以對我做那些事。」

 

「請別太過份了！」

 

「生氣了？」

 

「您不會屬於任何人，請別說這樣的話。」

 

「是我不會屬於任何人，還是我不會屬於惠？」

 

一片寂靜。

 

五條悟搖搖頭，直起身，空氣與光明重新回到伏黑惠的視野中，惟有那淡淡的木頭香氣，依稀仍飄浮在空中。

 

「惠啊，總是對我生氣或皺眉，還說要揍我，可是從來沒拒絕過我。」

 

「……拒絕過的。」

 

「真的？我忘了。」

 

這個人真是惡劣。肯定記得的吧，那麼多次，還有一次是對方罕見的誠心邀約。五條悟在新年鐘聲中，一個人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，以及他回到客廳後，見到殘留食物渣滓的碗盤和暖桌旁凹下的痕跡，至今都仍深深印在伏黑惠的記憶裡。

 

「惠不是拒絕我，是表達自己的想法。惠從以前就很有自己的主見呢。」

 

真受不了這人的狡辯和自信。伏黑惠這樣想著，緊繃的身軀卻放鬆下來。他不知道五條悟在想什麼，但有些事得說清楚。

 

「我只是剛好過來……您需要幫忙，我就幫忙了。」

 

「不是剛好喔。」五條悟搖著手指說，「是我選擇了惠。」

 

「您在說什麼――」

 

「是我找到惠，決定把惠帶到身邊，好好培養成為我的夥伴。我選擇了惠，惠也選擇了我。」

 

我才沒有選擇。惠下意識就想這麼說，然而面對那張從剛才就一反平日的認真面容，這話硬是卡在喉中。

 

五條悟像是逮到他的破綻，乘勝追擊。

 

「為什麼又回來？我強迫了惠，奪走惠的第一次，惠應該討厭我，為什麼還回來？」

 

「惠離開的時候，還讓玉犬和鵺保護我對吧。」

 

「很久沒人這樣做了，雖然我也不需要啦。」

 

伏黑惠低下頭，極力掩飾自己的表情。

 

「您為什麼⋯⋯要一直說這些？」

 

「當然是因為我想知道惠的心意啊。惠很少表現出自己的想法，但在做愛的時候，卻意外地展現了很多呢。」

 

伏黑惠因為五條悟說了「做愛」這個字眼而感到耳朵發熱。他頭垂得更低。看來今天不講清楚，五條悟是不會放他走了。

 

「⋯⋯我不知道。」

 

「您是我的恩人、老師，帶我進入這個世界的人，可以說沒了您，我的命運就不同了，但我從未將您當成那種對象。」

 

「果然如此啊。」

 

五條悟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平淡，沒有失落，也沒有喜悅，就只是像在執行任務時，他發現了敵人的手段，平靜陳述情況的模樣。

 

惠的心臟卻奇異地撲通撲通狂跳起來，五條悟會死心嗎？接下來會說「你可以回去了」嗎？然而他的下巴被一隻大手勾起，五條悟彎下腰，吻住了他。

 

年長者的唇溫熱柔軟，像暖烘烘的小棉被覆蓋他，伏黑惠敏銳地察覺到壓擠間粗糙的觸感，難道對方並未使用反轉術式治療自己？這麼說衣服下的確也……但他還來不及多想，五條悟又加重了力道。惠幾乎沒有抵抗，就被動張開了嘴，任男人長驅直入。

 

入侵者像是騰燒的火焰，躍動著燒盡了一切。火蛇在口中竄動、遊走，滑過黏膜，壓過齒列，留下一簇簇靜靜燃燒的火苗，邀請他進入烈焰中共舞。惠在熾熱中嘗到帶著人工痕跡的清新甜味。五條悟嗜甜，連牙膏也用草莓口味的兒童牙膏。以往惠只當作是這人永遠長不大的證據之一，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嘗到同樣的味道。

 

甜味像一道清泉，調解了他的躁動，卻又將他拉入更深的潭水底部，與熱度交織成起起落落的狂想曲。和昨晚的粗暴完全不同，五條悟展現了與他平日不符的耐心。迷幻的樂曲在不知不覺間轉為溫柔的曲調。男人引導著惠進入他口中，然後停下，由惠自行探索，卻又在他偶爾遲疑的時候，纏上、挑弄，勾、捲、帶著他，雙脣貼近吸吮，讓伏黑惠知道輕柔是最強力的挑逗，放棄主導是為了引君入彀，關鍵時刻的一擊才是真正獵人，瞬間的停頓成為大火焚起前的最後平靜。伏黑惠喘著氣，極力遏止體內重新燃起的火勢，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抓住面前的人，作為支撐，又像是抵抗，對方則回以環抱。伏黑惠不得不承認，五條悟的吻技比他的手上技巧和自己的技術好多了。兩人分開後，他熱著臉，不服氣地說：

 

「您、又、在、做什――」

 

「惠、強吻了我，我也想試試那滋味嘛。」

 

「那、那是……」伏黑惠望著眼前紅腫的唇，他一定是缺氧昏頭了，聽到自己說，「您、您感覺如何？」

 

「很棒喔。」

 

五條悟不知有意還無意地舔了下唇，舌尖滑過點點綻開的血般嫣紅，惠覺得氧氣又開始消失，年長者還得寸進尺地比了個讚的手勢。

 

「年輕真好。」

 

「……您滿意就好。」

 

「不管惠標不標記，我都完全信任惠喔。」

 

五條悟收起嬉鬧的態度，開口：

 

「惠的感情也是，判斷也是。啊不過有時候還是要指導一下，惠還是年輕人嘛，也是有想的不夠多，或不敢去做的時候，如果因為這樣錯過了想要的東西，那多可惜。」

 

為什麼無法拒絕這個人呢？明明自我中心，我行我素，從來不管他人心情，就這樣闖入了惠的生活，硬生生地將他的人生扭往另一個方向。現在，竟然還想延長這個時刻。

 

「那麼您呢？」

 

「嗯？」

 

「一直問我的想法，說貪心什麼的。您自己呢？」

 

只要五條悟顯露出一絲遲疑，伏黑惠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拒絕。五條悟手抵著下巴，抿唇搖頭了好一會兒，似乎在沉思，又似乎只是裝模作樣。最後在惠緊張的目光下，他開口：

 
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

 

「蛤！」

 

這個人竟然這麼理直氣壯地承認！而且剛才還說的好像自己很懂，逼自己認清心意。伏黑惠感覺那股熟悉的火氣又開始冒出來，嗤嗤往上燒，對面那個男人還一副無辜的態度。

 

「難得看到惠的真心嘛，我太高興了，還來不及想自己的想法。」五條悟稍稍向後退，搖著手，辯解似地說，「而且，我要先知道惠的真正想法，才能回應啊。」

 

惠握緊拳頭，極力克制不往對方臉上揍去。

 

「您在做愛的時候，不也是展現了很多平常不會展現的一面嗎？」

 

「啊？」

 

「我從來沒見過您這樣毫無防備，任人為所欲為。平時不是只有您能靠近別人，別人無法靠近您嗎？果然上床時例外吧。還有，您不是不想被標記嗎？怎麼可以把責任都丟到別人身上，一不小心，後果是連您也無法收拾的！這和您先去買點心，再去執行任務不一樣！」

 

簡直像是在控訴從昨天到現在積起的種種不滿，伏黑惠見到五條悟微張著唇，傻愣愣地向著他，竟然有種對方因吃驚而呆住的錯覺。怎麼可能？正這樣想著，就見到五條悟勾起嘴角，伏黑惠有了討厭的預感。

 

「惠在吃醋？」

 

「沒有！」

 

那人卻越來越高興的樣子，語氣輕快的彷彿在唱歌。

 

「惠不用吃醋啊，惠本來就是特別的，無下限只對惠不起作用。啊不過特殊情況也會解開，這種小事，惠就不要在意了嘛。」

 

「我說了我沒吃醋也不在意！」

 

這個人一定不曉得自己講的是多驚人的話。五條悟生來擁有太多優勢，太過強大，以致於能照顧到非常多的人，惠身邊的同學、前輩，每個人多少都受過五條悟的保護或幫助，甚至不誇張地說，這個世界都受到五條悟的庇佑也說不定。

 

這樣一個擁有一切，也給予一切的人，任何的特別待遇都不是獨一無二的，因為他完全有能力兼顧所有。

 

「您身邊有很多人，大家都很厲害，不只有我能滿足您的需求。」

 

「但惠只有一個。」

 

這話像一道降下的帳，堵住了伏黑惠所有後續的話語；更糟糕的是，五條悟又回復那不容錯認的認真模樣。

 

「在我身邊，從沒離開的，只有惠。即使那個時候，惠也沒走。」

 

他欺近伏黑惠。惠以為對方又要吻他，下意識地閉上眼，然而五條悟掠過他，握住門把，打開了門。

 

「即使我這樣打開門，惠也不會走。」

 

他站在門邊，身軀微彎，一手向外伸出，做出送人離開的姿勢，然後收回手，站直。

 

「就像即使我一直開著門，惠也不會踏進來。」

 

那聲音十分冷漠，像孤山頂端的老松，歷經太多風霜，已習慣獨自面對風雪，不再動搖，然而惠卻想起和五條悟初次見面時，對方聲音中透露出的疲憊。

 

那個時候他對惠說了：「變強吧，強到不會被我拋下。」在一無所知的人耳中，這話是多麼殘酷又無情。

 

事實是，五條悟從來沒給伏黑惠被拋下的機會。伏黑惠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，他就展開了庇護，讓他能和重視的人一起正常生活，教他使用力量，鍛鍊他的能力；伏黑惠對咒術界又逃避又必須前進的時候，他等著惠，回應他的求助，帶他去執行任務，告訴他不能處理的時候，就找他；伏黑惠都沒發現自我設限、浪費天賦與生命的時候，他早已察覺，然後不斷地用各種方法試圖點醒他。

 

五條悟太過強大，沒人能輕易跟上他，因此他只能自己尋找、庇護、培養。他的選擇很多，但也可以說沒有選擇。

 

如果被拋下，會怎麼樣？伏黑惠不知道自己會如何，但五條悟就是一個人繼續向前走了吧，如果他身邊沒有足以並肩的人。

 

伏黑惠抬起頭，兩人身旁的門仍然敞開著，彷彿在等惠選擇走出去，或轉身，面對這十年累積起來的所有。

 

男人雙手抱胸，面對著他，一如往常平靜，那麼無所謂，不讓人隨意靠近。五條悟會像他現在一樣呼吸急促，心跳加快，因害怕得到的回答而身軀緊繃，話語和情感在胸中反覆翻滾、沸騰，灼燒著咽喉，一呼吸就感到刺痛嗎？

 

十年光陰與昨晚的一切堆疊擠壓，融合變形成無色的寶石，足夠堅硬，也足夠閃耀，只待洽當的時刻，由人劈開、切磨成永恆。

 

伏黑惠開口：

 

「我——」

 

伏黑惠踏出五條家大門，刺眼的陽光照過來，夏季的天空藍的不像真的，彷彿要將人吸進去，帶往那無盡蒼穹。

 

有些事情，一旦注意到，就無法不去在意；而越在意，那個破口就越大，再也無法當作不存在。

 

「我不踏進來，你也會拉我進來吧。」

 

在房間與走廊的分歧處，聽到他的話，五條悟那凜然的姿態鬆動了。男人身軀一歪，唇角揚起，回復成伏黑惠熟悉的輕浮教師。

 

「唉呀，惠很明白呢。」

 

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啊。惠在心裡嘆氣，無法維持超過三句話的正經，也是五條悟的才能吧，真是麻煩的人。但他就是接受了，甚至感到安心。他深吸一口氣，準備讓那些灼燒的言詞翻湧而出。

 

「我想要的東西很少，但這不代表我不貪心；相反的，因為想要的東西很少，所以我會更執著。」

 

他盯著眼罩下的那雙看不見的眼。

 

「還有，我也不喜歡搞不清楚，就擅自決定要進行下一步，請不要造成自己和別人的困擾。」

 

「哇，惠好嚴格。到底像誰？」

 

「像你。」伏黑惠毫不猶豫地說，「你對並肩的人的要求，不也很高嗎？不但要夠強，還要能忍受你那遭糕的個性。」

 

「確實呢。」五條悟煞有其事地點頭，「很稀有，對吧？」

 

「稀有到你不得不自己培養。」

 

「我可以肯定惠這種冷冷吐槽的性格絕不是我培養出來的，我喜歡明著來。」

 

五條悟笑了，那笑容和惠看慣的得意、輕蔑、自信等笑都不同，充滿躍躍欲試。

 

「惠給了我一個困難的任務，但是是可愛的惠的要求，我當然會努力達成了。不過……」

 

他突然拉下眼罩，那雙燦爛的藍眼和俊朗的容貌猛地向惠逼近。即使已經習慣這人的突發行為和出色外表，伏黑惠也在一瞬間呼吸一窒。

 

「我從來沒接過這種任務，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達到對方的標準，所以，惠幫我一下，我們一起想？」

 

一隻手搭上伏黑惠的肩膀。

 

「惠在想什麼？」

 

「沒什麼。」

 

頭也靠到了他肩上，熟悉的輕佻語氣響起。

 

「唉唉又開始隱藏想法了，不過五條老師寬宏大量，就不逼問你了。肚子好餓，早餐，不，午餐想吃什麼？」

 

「都可以。」

 

「那我們去吃甜點Buffet，忙碌後特別想吃甜食呢。」

 

「……吃壽司吧。」

 

臉頰上傳來搔癢感，五條悟微微抬起頭，轉過來看向他。

 

「咦，惠難得提要求呢。沒預訂，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位置。」

 

「想想您的身體狀況吧。」

 

年輕人嘆了口氣，任年長者掛在他身上，手越過他，拿出手機開始搜尋店家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讓他一起選。沒一會兒，年長者似乎又無聊了，狀似隨意地開口：

 

「惠真的不先考慮一下嗎？標記什麼的，單身Omega很受歡迎的。」

 

「現在不會。」

 

「唉呦，好失望喔。」

 

你可看不出失望的樣子。

 

伏黑惠一邊聽著五條悟總算找到滿意的店家，迅速打電話訂了位，一邊悄悄地將身上的人調整成能順利行走的姿勢。不得不說，拖著個超過一百九十公分的成年男人走路，還是很吃力的。

 

這也是他鍛鍊不足吧？

 

不只五條悟有任務要完成，伏黑惠也有。自己仍遠遠比不上這個男人，他十分清楚。只是，正如他自己所說，對於想要的東西，他很執著。

 

他希望等五條悟想清楚的時候，他也能回應，我夠強了，你無法拋下我。

 

永遠不會被你拋下。

 

 

全文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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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色情人節快樂！終於趕在今天把這篇完結啦！開心～

 

本來想把澀谷事變當作薛丁格的，畢竟影響太大，但發現避不掉，只好走if線：假設高專方勝利，奪回五條老師解封，姊姊也因為假油被阻止解除了詛咒。這樣的不胃痛路線好了><

 

關於五條說自己也不知道的部分，我覺得五條因為具有太多優勢了，想要什麼東西都能輕易得到，以致於他從來沒遇過特別想要某個特定東西的狀況（先不談他的改革夢想），愛情也不是他的生活必需品，所以對於這種感情不僅陌生，而且想都沒想過。再說，他和惠之間的也不只是愛情。

 

惠的牆也不好打破，他的防禦心太強，對方又是對大家態度都很一致，又受歡迎（？）的五條。從小這樣看著人長大，要讓他相信自己對對方有點不一樣，實在太難了。所以最後就讓兩人先釐清目前為止的想法，後續再慢慢彼此確認了（但雙方相處早就像老夫老妻了w）。

 

預計還有兩、三個番外，一個是五條視角，一個是關於臨時標記，第三個是關於生子，我還在猶豫，因為我覺得這兩人都是不想要小孩的類型，但想看惠用式神帶小孩（掩）所以也許是遇到類似狀況？總之再看看情況吧。

 

最後感謝一路給評、按讚的各位，回饋永遠是作者最大的動力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