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要涼了。

 

雖說了要等,但惠遲遲沒有動作。悟很困惑,但自己承諾了不會偷看,只好繼續耐心等下去。思緒剛開始飄移,水便傳來波動。惠抱住他,少年的體溫熱得彷彿能燙傷人。

 

「我想抱您。」

 

聲音嘶啞,滾燙的性器抵著他大腿,曖昧地摩擦,激得悟也難耐起來。

 

「惠、這麼、直接?」

 

聲音是自己都難以相信的沙啞。

 

「被您這樣挑逗,我、實在受不了。」

 

聲音竟有些軟,是在撒嬌嗎?五條悟閉著眼,看不見少年神情。竟說出「想抱」和「挑逗」這種詞,惠能做到這樣,是因為沒被自己盯著的緣故嗎?

 

「我說、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。」

 

得到了許可,惠的一隻手立刻就沿著他的背部往下,覆上臀部。揉弄幾下後,伸入臀縫,在秘穴外圍探查,又稍稍探入穴口,試探那柔軟與濕度。

 

「夠、濕了嗎?」

 

事實上,從方才就一直渴望硬物插入的秘穴經過少年這般撫弄,早已迫不及待地收縮,泌出熱液,期待更進一步的滿足。悟想像少年修長的手指插入穴中,填滿、擴張,只覺得深處益發空虛,渾身躁熱起來,前方也硬得難受。

 

他主動抬起另一隻腳,摸索著爬上石階,整個人跪坐到惠腿上。這很困難,畢竟五條家祖先建造這座浴池並非是為了這個目的……好吧,相信他的祖先很正直。總之狹小的台階實在不適合兩個男人疊在上面,他必須靠惠的支撐才能不掉下去。他的胸似乎擦到惠的額頭,惠的性器則蹭著他的屁股,那滾燙掠過細嫩處,令皮膚一陣陣顫慄。

 

悟就想坐下去,卻遭到阻止。

 

「惠、不想、進來嗎?」

 

「不、行。」惠的聲音依舊乾啞,卻很堅定,「在水裡、不衛生。」

 

悟因為這意料外的發展睜開了眼,正好對上惠的視線,少年搖了搖頭。

 

他忘了他的小朋友是個在一些邏輯相關的細節上非常堅持的人,還有,惠查的資料也包括這方面嗎?這孩子到底查了多少!然而,五條悟也不是輕易就放棄的人,或者說,他很想嘗試水中做愛的滋味。他用下身去蹭對方那昂然的性器。

 

惠都、這麼、大了,還忍得住?」

 

少年看著他,臉紅得像下一秒就會燒起來,卻依舊沒有退讓的意思。

 

自己來也可以,但期待了這麼久,悟現在惟一渴望的就是伏黑惠那粗硬的陰莖狠狠插入他體內,燙平裡頭每一個癢處。

 

「可是、水裡好舒服,惠不想、試試這種感覺嗎……要不我開個無下限、就沒有、衛生問題了。」

 

惠額角冒著青筋,看起來非常想揍他。

 

「不要再用術式做這種事!去外頭,不然就算了!」

 

還是很想要嘛。畢竟年輕,經驗還不夠多……倒也不必太有經驗。

 

悟正想著怎樣磨到惠鬆口,卻見少年蹙眉,一副無辜的樣子。

 

「您說……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。」

 

什麼叫因果報應,悟算是體驗到了。

 

雖然不是沒做過違約的事,也總是忍不住逗弄他家小孩,但他才剛向對方表示他在自己心中的獨特性,若立刻就隨心所欲,怕是惠又會覺得自己只是隨口說說。

 

而且,慾望確實難耐。

 

「惠真是小心眼,沒辦法,誰叫、惠有特權呢。」

 

五條悟說著,從少年身上離開,跨出浴池。水聲嘩嘩,他眼角瞥見惠很誠實地跟出,笑了笑,轉身面向浴池,跪下,一手扶住檜木邊緣。

 

感謝老祖宗,同樣以木頭鋪成的地板不像石板或瓷磚堅硬,又有防滑墊緩衝,膝蓋不至於太疼。悟另一隻手壓在自己腰窩,指尖剛好伸入那狹縫,回過頭,挑釁似地看向少年。

 

「惠想做……什麼?」

 

他被人從背後抱住,少年清瘦但結實的手伸過來,環著他;硬物抵上臀部,曖昧地磨動,悟喘息道:

 

「不、進來?」

 

「剛才、閉上眼睛的、話、還有效嗎?」

 

得、寸進尺了啊。明明他眼前也只有浴池,看不到人。真是個愛在細節上計較的孩子。但是惠提出的要求,悟一如既往地不拒絕。他閉上眼。

 

「好、都聽、惠的。」

 

背後的人頓了下,然後他的腰被扶住,硬實的性器緩緩擠開兩旁臀肉,碰觸柔軟的穴口,插了進來。

 

整個過程不快,悟可以感受到那火熱一點一點地填滿他空虛已久的地方,如同水一滴一滴落入壺中,讓他明確且仔細地品味被滿足的過程。悟微微發顫,額角泌出汗液。體內的騷動才稍稍被撫平,隨即便湧現新一輪渴望。惠沉甸甸的東西壓在他身體裡,稍稍一動就會勾起狂潮,卻不動,只靜靜地存在。

 

他忍不住開口:

 

「惠、動……」

 

話還來不及說完,體內的硬物便退出,然後再進入,又退出,進入……失落與充實快速交替,一方剛取得優勢,另一方便立刻取而代之,你來我往,互不相讓,堆疊出一波波快感,悟一下子就到達高點,射了。

 

他的腦袋因高潮而一片空白,延宕太久又急速獲得的滿足,讓悟一時間覺得自己中了無量空處,情報太多,無法應對。接著惠也射了,自耳後傳來的喘聲和在他體內的精液一樣炙人。一個重物靠上他的背,粗糙的頭髮摩擦他敏感的肌膚,令五條悟又抖了下。

 

他鼻中充滿泉水冷去後的淡淡硫磺味和檜木清香,還有,伏黑惠的味道。少年的氣味混同喘息,隨著擁抱和體溫一齊飄過來,讓他裡外都是對方的訊息。

 

惠靜靜靠著他,等到呼吸漸漸平靜,才開口,聲音卻有些悶。

 

「請把全部都交給我,我會讓您滿意的。」

 

怎麼聽起來那麼像求婚台詞。然而悟什麼都還來不及說出口,惠便開始新一輪的性事。他退出陰莖,一手箍住悟的腹部,另一手順著腰向下,去摸他大腿。身形的差距讓少年只能勉強碰到悟的後背,無法盡情碰觸所有地方;而惠採取的策略是擠入他的兩腿間,胸腹緊貼著他。悟被迫張開腳,股間的脆弱處頻頻擦到有份量的事物,帶來陣陣異樣的麻癢。

 

真……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……

 

純情的少年認真起來遠比鬧彆扭更難應付。惠一邊沿著大腿的肌肉線條撫摸,一邊親吻他的背部。溫熱的唇覆在背上,細細地吸吮、舔舐,激起漣漪般的細微騷動,一波波慢慢擴大,直到與腿上潮水般的快感匯合,波流湧動衝擊,淹沒整片肌膚。悟開始輕喘。漆黑中他似乎見到霧氣在夜晚的海上升起,皮膚也泛起濕意。

 

大腿上的手爬上坡道,撫弄半勃的性器。先是溫和地握住柱體,套弄,摩搓,直至完全勃起,然後輕巧地揉弄囊袋。又往下,從前面潛入後方,在黏滑的穴口周圍徘徊,淺淺探入一指,新分泌的自體潤滑和惠殘留的東西一同流出來,引發新一波慾望。

 

悟因這些刺激難耐地擺腰,一方面想立刻被填滿,一方面又捨不得與惠這般溫存。少年的愛撫有如過於靠近的冬天爐火,熱,烘得人有些刺痛,卻無法放棄那驅走寒意、為雪白天地帶來光彩的舒適。影法術師靈巧的手彷彿在他身上施展術式,召喚出連悟也難以言明的愉悅。他的腿間濕潤,腰背顫抖,乳尖因慾望而挺起,渴望獲得與其他地方相同的撫慰。他忍不住轉頭。

 

「惠、上面、」

 

「不要、偷看。」

 

聽不出是命令還是懇求的沙啞語調,這種時候竟然還介意這個。然而惠圈著他腹部的手隨即上移,揉、摸起他的胸部,又捏住他的乳頭,挑弄上頭的敏感點。

 

「你、想要什麼,就、告訴我,我會、滿足你。」

 

混雜粗重氣息的話語一點也不像是承諾,而帶著鼻音的語尾則更像孩子委屈地控訴他不守諾言。不知為何,悟想起幼時的惠對他說:「一個人睡覺會感冒的。」這不正常。五條悟試圖思考。他怎麼會在和人做愛的時候想到對方小時候的事?他可沒有戀童的癖好。然而胸部不斷傳來的細小刺癢很快就沖走了這個困惑。惠再度吻他的背。

 

「喜歡、背?」

 

「你喜歡。」惠的聲音像是從喉中溜出,「這樣、做,你看起來很舒服。」

 

那個不久前還害羞的連看他都不敢的少年到哪裡去了?悟算是明白了,惠堅持他閉上眼睛的原因。不只如此,還有對方可以為所欲為。

 

失去視覺讓其他感官更敏銳,而且,誰說他就不能「看」了?悟想像背後少年俊秀的臉因情慾而潮紅,黑沉沉的眼卻益發明亮,當中燃燒著慾火,像幽林中潛伏的野獸,逮到了獵物,正靜靜地嚙咬品嘗。這認知令他不由自主地收縮後穴,似乎這樣就能看到那張向來冷靜的臉崩塌,露出他也沒見過的那一面。他知道惠已經完全勃起了,那令他喜悅的硬物正磨蹭著他的屁股,一下一下,帶來的刺激不下於手指有技巧的撫摸。

 

還忍得住,這小子也很瘋。

 

「我、更喜歡惠、插進來。」

 

滿意地感覺少年貼著他的唇一頓,希望他沒咬到舌頭。

 

「惠的、手也很棒,但論滿足,還是、更粗的、更棒。」

 

一會兒過後,他才聽到熟悉的憤恨聲。

 

「你……自找的!」

 

「惠也會、說這種台詞了,但這個、不必、學啦。」

 

似乎聽到吸氣聲,惠的咒力也有波動,不過無法用眼睛確認,悟也不在意。

 

「好、啦,快、進來吧。不是說、你會滿足我嗎?」

 

惠沉默了一陣子,悟乖巧地等待,最後他的臀被粗暴地捧起,他吵著要的事物一把插了進來,因為早已夠濕和柔軟,沒什麼阻礙和疼痛就直接到了底。

 

大概是怕他又隨便說話,惠進來後沒停,立刻就衝起來。悟裡頭又濕又緊,激烈的交合不僅沒帶來任何不適,反倒讓他無比舒爽,沒一會兒就軟了腰,勉強抓住浴池邊,才沒癱下去。

 

確實、很滿足。

 

悟決定給信守承諾的好孩子安撫和獎勵。

 

我、會、繼續閉著眼睛喔。」在惠放緩了速度的律動中,他艱難地舉起雙手,側過臉,刻意讓對方能看到他閉上的眼睛和說話的嘴唇,「答應、惠了嘛。」

 

這話就像一道密碼,解開了伏黑惠最後的顧忌。少年停下,接著他高舉的手被輪番拉下,反扣在背下方,細碎的吻如雨點般,自上臂後側一路落到手肘,激起陣陣顫慄。

 

「這、體術真棒,誰教的?」

 

「你。」

 

小朋友似乎不想和他多說,才這麼想著,就聽到惠開口:

 

「我的所有、都是你給的。」

 

因剛才一連串動作而稍稍滑出的陰莖再度插入,直貫到底後,又後退,再往深處擠入,速度很慢,卻不猶豫,像是某種宣言。

 

誰給誰啊……

 

悟的雙手被反翦,上半身因作用力而前傾,下半身卻與惠更接近,對方的囊袋貼著他的臀肉,各種黏滑的液體隨著陰莖進出,發出曖昧的滋滋水聲,沾染了裡外,讓動作更順暢,也勾起更多想望。

 

「嗯⋯⋯惠⋯⋯」

 

最後一個音節糊了點,幾乎像是哭聲。誰想到最強也會受制於人?事實上,惠只用一手抓著他雙手,不是繩索,更沒出力,與其說是束縛,不如說更像拉著當作支撐,悟隨時都可以掙脫,但他並不討厭這樣,也不恐懼。

 

閉著眼,背對人的無防備姿勢,還不用無下限保護自己,他也真夠大膽的。悟在慾望的風暴中模模糊糊意識到這點。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交合處,黑暗中他似乎能看見對方如何侵犯自己,而他的身體又是如何像歡快地迎接。沉迷慾望是危險的,不論是身為Omega、咒術師還是最強,有太多人胸懷大志的人殞落在這裡。

 

惠另一隻手抓著他的肩,進入的同時,吻也落在他背上,將下方的衝擊延伸為久久不絕的潮湧。

 

在他背後的人是惠。被他趕走又回來、派出式神保護他、去替他買藥、在激情中忍住不標記、被他找來、接受他所有合理與不合理的要求、始終陪著他、卻又驕傲的不接受純肉體關係、堅定又頑固、愛鬧彆扭、在他身邊十年的孩子。

 

或許,已經不是孩子了。

 

那根粗硬的東西在他體內宣示著力量,卻又克制著不摧毀一切。為何天際肆虐的雷電不往人間打下?為何無聲覆蓋事物的影子不吞噬整個世界?慾望與理性交纏,從中誕生的是瘋狂。

 

惠又一次緩緩插入到最底,內部被充滿的感覺令悟心喜,卻不滿足。

 

想要……更多。

 

五條悟很少嘗到渴望的滋味。可能是他天生慾望淡薄,也可能是得天獨厚的優勢讓他幾乎沒有得不到的東西,自然也不需渴求,他甚至想不起上一個求而不得的事物是什麼,而此刻,他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吶喊著要伏黑惠。

 

「悟、」

 

惠叫了他的名字。

 

黏著的、頓挫的、飽含慾望的,彷彿咒言般的衝擊。悟下意識就要開啟無下限,卻發現無下限本來就一直運作著。

 

只是,不對伏黑惠發生作用。

 

他的手掙脫伏黑惠,滑下,撐在地上。這姿勢讓他更能吞納惠的性器,那根粗硬立刻就深入到令他發抖的地方。明明沒開生殖腔,這感覺卻像是生殖腔被侵入一樣。悟只嘗過一次生殖腔被插入的滋味,還是在Omega最脆弱的發情期,對象也是伏黑惠。

 

一些不入流的言詞說,在Omega發情期時占有他,便能得到對方全心全意地順服,不只是身體上的服從,亦包含心靈上的依賴。五條悟向來對這想法嗤之以鼻,卻也不會輕忽生理本能的強大。他原做好獨身一輩子的計畫,卻不料在自己一手培育的孩子身上打破規則,更進一步動搖。大概,從他把伏黑惠視作要與他並肩的對象起,就已埋下了種子。

 

他的動作是某種訊號,惠不再緩慢動作,抓住他的腰,更有力地撞擊著,悟已無暇去在意性愛外的其他事。他趴在地上,臀部因迎合而抬高,好讓伏黑惠能澈徹底底,毫無保留地直入。眼角不由自主地溢出淚水,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,感官衝擊從四面八方而來,將他吞沒。他任自己沉浸在純然的愉悅中,波濤洶湧的快感中卻又有無法言語的舒暢。咒術界、高專、學生、爛橘子、任務、御三家、普通人……一切離他遠去,誰知道看著他長大的孩子會對他有這種情感,而他不想拒絕呢?

 

或許是因為打開他生殖腔的是同一個人,或許是因為惠的一切終究是他熟悉的。比起被支配的恐懼,令他顫抖的,更多的是對快樂的期待。

 

「惠……」

 

五條悟睜開眼,回頭。淚水模糊的視線中,即將成人的少年停下動作,他的面貌和咒力一樣清晰。

 

「……讓我發情。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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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節快樂(與內文無關

 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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