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軒轅劍參外傳:天之痕》同人,宇文拓X獨孤寧珂

 

對於嫣紅的話,獨孤寧珂只覺得好笑。

 

精心挑選衣服,不過是為了讓宇文拓明白,她寧珂郡主是多優秀的人物。宇文拓應該要為能和她一同行動覺得榮幸,好好對她。至於真心云云,她身負大業,哪來心思談情情愛愛?也就是嫣紅她們一族太容易愛上人類,才會有這種幻想。

 

皇帝下令的好處就是宇文拓不僅不能無視她,還必須滿足她的所有要求。獨孤寧珂擺足了郡主派頭,一下子說馬車不舒適,要鋪上滿滿的厚厚墊子;一下子又說客棧食物不好吃,非要宇文拓去將全鎮食物都買回來讓她挑選;末了乾脆直接命令宇文拓陪她上街,以避免她這個尊貴的郡主遭受「刺客」襲擊。

 

聽到這個要求時,那張一路走來始終平淡的臉上終於出現波動。

 

「恕臣無法從命。」

 

「表舅說——」

 

「臣此行任務是捉拿刺客,郡主若覺得外頭危險,建議郡主返回大興城,天子腳下必是安全無虞。」

 

望著那張嚴肅的臉,獨孤寧珂不知道那皺起的眉頭、避開她的眼神、緊抿的嘴唇是否代表了厭煩。見宇文拓行禮,告退,轉身就要離開,她突然慌了,匆匆站起,那句從出發起就一直壓在心頭的話就這麼迸出口。

 

「我要求跟來,你在生氣嗎?」

 

「我告訴表舅,是因為那些欺凌百姓的惡名不該由你承擔。你守的是楊家的天下,真正該負起這責任的是表舅——」

 

「難為郡主了。不過,即使陛下疼愛郡主,這兒畢竟人多嘴雜,說不得什麼時候便有居心叵測之人,郡主還是別隨便說氣話的好。」

 

「郡主不必為在下操心。照撫百姓之關鍵,在心而不在名位。」

 

宇文拓對獨孤寧珂的態度又回到從前,甚至因為他「誤會」了獨孤寧珂,還更親切幾分,追捕刺客的日子竟是祥和平靜。

 

獨孤寧珂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,趁機以關心任務進展之名,將宇文拓的生活介入了遍,一會兒問他朝中見聞,一會兒要他教她術法,好讓她也能幫忙抓住刺客,一會兒又問他接下來要往哪去,那兒有什麼好玩的。一日,他們宿在當地官員準備的宅邸,獨孤寧珂知道宇文拓每日卯時即起練武,便換上在上個市鎮買的衣裳,端著早膳前往練武場。練武場畢竟也算兵家重地,誰知道宇文拓會不會躲在那兒盤算些什麼?

 

到了練武場,卻見宇文拓領著一眾士兵,先做基本操練,再互相比試。獨孤寧珂選了個視野極佳的位置,將早膳擱在一邊,便逕自觀看起來。

 

她一直聽說宇文拓武功高強,卻是第一次親眼見識。只見青年手持軒轅劍,腳下走動,接連使出幾套劍法,身上衣衫飄動。獨孤寧珂見慣宇文拓穿長袍的樣子,不論朝服或便裝,總是一身肅然正氣,彷彿隨時就要談起天下百姓。此刻他穿著合身的練武衣褲,布料因汗水貼合肌膚,勾勒出身形線條。青年腳步跨開,肩臂伸展,回身揮、刺,如龍遊雲霧,虎踞山巔,大雁展翅,獨孤寧珂恍惚間覺得自己便是那劍,隨著宇文拓一旋身一疾刺翻騰舞動,劈風破空,她胸口一陣燥熱,呼吸急促,彷彿是魔界烈火在懲罰她竟想成為人類的東西——

 

「郡主?您怎會在這兒?」

 

一聲呼喚將獨孤寧珂喚回現實。她眨眨眼,宇文拓站在她面前,一手拿著汗巾擦汗,她依稀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氣味。

 

「您的臉好紅,吹到風了嗎?」

 

獨孤寧珂懊惱自己竟看宇文拓練武看得忘了時間和原本的目的,更惱怒這人輕易就能奪走她的注意力。

 

「本郡主一早來這兒站著看人練武,吹了許久的風,臉當然會紅了。你練武都不注意身邊有人出現嗎?萬一敵人進來怎麼辦?」

 

「臣已請屬下留意……」

 

獨孤寧珂想起自己進到練武場時,確實有個親隨打扮模樣的人想制止她,卻被她一瞪停了動作;對方想通報,也被她阻止了。

 

「就算如此,你也不能不看周遭,萬一下屬被打倒了怎麼辦?」

 

「郡主說的是,臣日後必定多加留意……」宇文拓的目光突然看向獨孤寧珂身旁,「郡主莫非是送早膳過來?」

 

突然被發現意圖,獨孤寧珂內心充滿說不出的困窘,立時揮手跺腳否認。

 

「誰要幫你送早膳!我只是拿了剛好路過。」

 

「可是廚房和郡主的廂房並不會經過練武場……無論如何,臣代屬下謝過郡主。能有郡主這般替他們著想,實在是我朝兵士之福。」

 

見宇文拓當真拱手向她行禮致謝,獨孤寧珂氣不打一處來。

 

「那你呢?」

 

「我?」

 

「本郡主替你送早膳,你高興嗎?」

 

宇文拓似乎是愣住了,過了一會兒才回答。

 

「郡主能一併考慮到在下,臣自然是高興的。」

 

這個傻子!

 

「本郡主的飯可不是白送的,你要拿什麼來回報我?」

 

「回報?但郡主什麼都有……」

 

「你的劍給我。」

 

宇文拓面露難色。

 

「郡主一個小姑娘,拿劍太危險了……郡主前日不是想學術法嗎?臣教您吧。」

 

她真正的力量可比宇文拓強了十倍不止,哪稀罕他教的術法?不過這是了解敵人力量的好機會。獨孤寧珂點頭。

 

「你可不能藏私,要將本郡主教得和你一樣厲害。」

 

「臣必竭盡所能。」

 

「不是這樣做的。」

 

「那要怎麼做?」

 

宇文拓盯著獨孤寧珂看了許久,最後像是下定某種決心,向前一步,執起她的手。

 

「得罪了。」

 

男女授受不親、男女七歲不同席……獨孤寧珂不知為何腦中浮現人類的這些話,明明現今不講究這些,而她也無法斥責宇文拓以下犯上,只能任由對方站在她身後,扶著她的手比劃動作。

 

「使用術法最重要的是咒文和動作,一點偏誤就會影響結果。郡主大概不熟悉這些關鍵,所以總使不出來。」

 

宇文拓一邊說著,一邊以一種小心翼翼、保持適當距離的方式引導獨孤寧珂試了幾次,四下卻一點動靜都沒有,獨孤寧珂比宇文拓更快一步表現出沮喪來。

 

「為什麼一點效果都沒有?一定是我沒有才能,白費了太師好意教我。」

 

獨孤寧珂是有意壓制力量,不使出來的,倒不是要裝純真無知,而是她怕露出馬腳。魔界的術法和人界大不相同,以宇文拓的能力必能一眼看出,她可不想功虧一簣。

 

宇文拓鬆開手,退到一旁。

 

「許是郡主福澤深厚,不會有用到這個的時候。」

 

「明明現在到處都很危險,連表舅身邊都不一定安全……」獨孤寧珂心念一動,「若我和表舅同時遭遇危險,你救誰?」

 

「郡主?」

 

「發生事情的時候,你會保護我嗎?」

 

獨孤寧珂目光灼灼地盯著宇文拓,也不知是想抓到他說「不保護皇帝」的把柄,又或者只是想聽到這個男子說「我會保護郡主」。宇文拓避開她的目光,說:

 

「臣會安排妥當,不讓郡主遭遇這等凶險。」

 

「表舅也一直安排妥當,還不是讓刺客潛到他面前。」

 

獨孤寧珂不曉得自己中了什麼蠱,竟非要宇文拓給出個答案不可。

 

「臣兩人都救。」宇文拓頓了頓,又說,「臣有那個能力。」

 

四下安靜,宇文拓微微低頭,始終不看向獨孤寧珂。

 

看來是得不到答案了,獨孤寧珂放棄追問,另啟新話題。

 

「不要一直臣啊臣的,多生疏,你以後就自稱我吧。」

 

「臣不敢僭越。」

 

「這不是僭越,是本郡主准許的。」

 

見宇文拓一再拒絕,獨孤寧珂心中突然浮現一個念頭。

 

「唉呀,你非得讓我用命令嗎?」

 

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開口,宇文拓深深看了她一眼,退後一步,行禮。

 

「既然如此,那臣失禮了。」

 

明明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獨孤寧珂卻因為那一眼心跳加速。她撇開頭。

 

「合該如此,也不枉你對舅父一片赤誠之心。」
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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