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中秋節賀文／勇維】今夜月色真美 1－迷迭百里

［警告！］這坑有可能每年才填一次

＊內有娃照

「tsuki ga kirei desu ne.」

維克多第一次聽到這個句子，是他來到長谷津一段時間後，在勝生烏托邦的溫泉裡。那時「溫泉 on ICE」已經結束，勇利再度展現令人驚艷的滑冰，尤里雖心有不甘，卻也遵守諾言，返回俄羅斯。

維克多專心當起勇利的教練。他時常重看勇利滑《伴我》、《Eros》，以及其他比賽影片。沒辦法，他對學生所知太少，學生又過於害羞，因此除了勇利親朋好友偶爾的分享外，就只能靠他自己觀察，和從對方的滑冰中尋找相關資訊了。

反覆觀看多次後，他確認了這陣子得到的結論：跳躍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間，對於節目內容的揣摩能力也略嫌不足，旋轉和步法倒是上佳，體力也是很好的武器，只是不知道勇利能不能好好利用這點？

滑冰是他知道最多有關勇利的事情了，即使如此，這方面也仍有很多需要挖掘的。回想「溫泉 on ICE」上勇利的表現，誰能想到一個平日羞怯，甚至有些怯弱的成年男子竟能展現那樣的風情？女性的眼神和情態出現在男子身上，卻一點都不突兀，反而融合了陰柔與剛健，柔中有火，剛中有軟，熾烈得令人想招惹，說不出的艷麗和挑逗。

雖然一開始便打算利用展現與平常不同的形象，製造反差和衝突，來帶給觀眾驚喜，但勇利遲遲抓不到要點，令維克多擔心了很久。那個模仿他《伴我》的神奇男孩會不會只是偶然？他賭上競技生涯來到日本，這麼快就賭輸了？他得和尤里回俄羅斯，繼續那充滿喝采，卻令人迷茫的滑冰之路？

幸好，勇利再一次給了他驚喜。

維克多事後才知道，勇利在「溫泉 on ICE」前一晚跑去找美奈子，拜託她教自己女性的姿態和神情。僅是一晚就能有那樣的成果，那若是好好加以打磨，肯定能成為誰都移不開目光的璀璨寶石吧？

維克多相信，只有自己才能辦到這件事。

維克多到長谷津後，開始有了天天泡溫泉的習慣。

勞動一天後，洗淨身軀，然後將整個人浸入溫滑的泉水中，讓高熱的水蒸去一天疲勞。起身後，再來碗美味的豬排飯或冰涼的啤酒，連以往去黑海的高級酒店度假時，都沒這樣頂級的享受。

俄羅斯也有溫泉，不過俄羅斯人泡溫泉，更多是為了療養或治病，是度假或長期休養的一環，不像日本人，完全將溫泉融入了日常生活。第一次得知竟然有人將溫泉當作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，一有機會就要去「泡湯」，享受泉水從外到內，將身心澈底潔淨的舒暢感，著實讓他受到好大的文化衝擊。

和勇利家人生活一段時間，入境隨俗地天天泡湯後，維克多卻也愛上這滋味。聽說溫泉還是日本人的社交場合，不論身分高低，都可以在溫泉裡坦誠相見，暢所欲言，聽起來倒和古羅馬的澡堂十分相像。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能和學生在溫泉裡交心，了解學生不願意告訴他的一切？

才這麼想著，就彷彿聽到勇利說了什麼。維克多猛然轉頭，正好對上勇利的目光。青年眼神專注，似乎正在凝視某樣珍貴的物品。

大概是沒料到他會回頭，勇利一愣，隨即驚慌失措起來，令維克多想起前陣子他想和學生多親近時，對方急忙逃跑的反應。為了確認不是自己的錯覺，他用禮貌性的微笑盯著學生，等待對方解釋。勇利卻彷彿溫泉泡久了，突然臉紅起來，支支吾吾地以英語說：

「沒、沒什麼……只是突然有感而發……只是一句日本常見形容月亮的話……沒什麼特別意思，維克多別在意……」

青年說完話後，匆匆別過頭，大半個人順勢縮進水裡。維克多更確信，事情沒這麼單純。不說別的，真只是形容月亮的話，幹嘛這麼遮遮掩掩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