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迭百里

「原來是惠啊。」

為情慾燒灼的喉嚨拉扯出沙啞的音色，燥熱的身體在察覺到Alpha出現時，早已無視主人意願，熱情地歡迎，即使對方是自己一手培育出來的孩子。

一閃而逝的安心令五條悟在意識到前就解除了領域。這不是個好主意，Omega敏感的身軀在直接面對Alpha後更加興奮，冷汗與熱浪交相湧來，令他連最簡單的呼吸都變成喘息，鼻腔間充滿Alpha不合理的濃郁氣味，皮膚敏銳的連空氣都使他顫抖，隱密處泌出滑潤的液體，每走一步都搖搖欲墜。六眼勾勒出的巨大情報視野中，熟悉的術式與咒力流動蒼白無力，惟有向來淡漠的少年飽滿如他愛吃的豪華可麗餅，與香氣一同刺激著他的神智，驅使他出手，將眼前的多年心血吞食殆盡。

他一定是休假前吃太少甜食了，才會產生幻覺，五條悟自嘲地想，卻明白這樣的自我解嘲無濟於事，他很清楚真正的原因為何。生理本能當前，即使是溫和的少年，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也令他腿軟。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，覆上少年四翹的頭髮，與Alpha的接觸令他舒緩了一些，開口：

「惠還沒和人上床的經驗吧，作為老師，就順便教你這些吧。」

生在五條家、六眼、無下限術式、Omega，這些組合太容易引起造出詛咒的各種惡念。五條悟幾乎是從分化起，就在對付那些自以為標記了他，就可以控制最強的蠢蛋。

即使是對他抱持善意、信任他能力的家族長輩，也耳提面命地警告他：不可耽於慾望。Alpha對Omega的支配力量是致命的，外表看上去再怎麼友善的Alpha，也難保不被支配權腐蝕。

人類的惡意比咒靈更可怕。

平日他儘可享受肉體歡愉，但一到發情期，這個最需要縱慾的時刻，卻必須潔身自好如禁慾的修道者。早期還有抑制劑可減緩痛苦，但隨著力量成長，需要的量越來越大。自從領會反轉術式，又將其與無下限術式設置為常駐後，為了減輕大腦的負擔，這類藥品更變成和酒一樣，能不使用就儘量不使用。

善意的長輩也提過建議：由一個受控制的Alpha標記他，平日關押在地牢深處，需要時再提出來使用就好。或是想要多點樂趣，那就從小培養個聽話又忠心的，家族也可以代為效勞。古老咒術師家族永遠不缺解決棘手問題的辦法。

悟的驕傲當然不允許用這些低劣手段，他也很快找到對策：敢亂來的話，就驅逐；依舊不知天高地厚，就讓對方留下永遠的紀念。展開領域實在是個不錯的手段。

常理是給一般的人使用的，當實力遠遠超出規格的時候，規則就由他決定。

悟不諱言這樣做確實有些辛苦，卻是風險最小，最安全，最簡單的方式。他很忙，要做的事很多，實在不想浪費心力在這種小事上，期間忍受的痛苦，事後再多吃幾個塞滿巧克力、棉花糖、鮮奶油等的豐盛可麗餅彌補就好。

直到伏黑惠誤入他的發情期。

是意外，還是人為？悟試圖用思考來保持清醒。御三家和高層那些骯髒事五條悟哪個沒見過？但動到伏黑惠身上，就著實踩到他禁區。旁人都以為五條悟任勞任怨，願意保護所有弱者，事實上那不過是他能力太過強大帶來的錯覺。五條悟也會分等差，也會循私，當中最優先的，就是他可愛的學生們。

悟不得不承認，這招還頗有效果的。他親自教導的孩子渾身散發出美妙的甜味，令他腰腿發軟，股間潮濕，性器脹得發痛，恨不得立刻就將年輕的Alpha壓制在地，用那堅硬的肉體填滿兩腿間的空虛。汗水刺痛了他的眼睛，眼前的景象卻依舊清晰，單純的少年彷彿赤裸的初生羔羊，天真地呆站在危險前，任人宰割。

渴望撫慰的身體比理智更先行動。悟伸出手，與慾望分離的理智掙扎著布出微弱的防線。

「惠還沒和人上床的經驗吧，作為老師，就順便教你這些吧。」

如果是其他人，自動化無下限術式還可以作為最後一道防線，偏偏對象是伏黑惠，無下限惟一不列為防禦的對象。對孩子的寬容成了最危險的漏洞，五條悟此時沒心力去調整無下限內容，惟一能仰賴的，就是伏黑惠對他的迴避。

他等待防禦心強的少年揮開他的手，嚴詞拒絕，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人趕走――即使與Alpha的接觸令他舒服的只想被對方狠狠佔有――但少年僅是微微偏開頭，躲開他的碰觸。

「……五條老師才是，難道沒人幫忙處理這個問題嗎？」

糟糕。

五條悟腦中警鈴大作，彷彿回到在澀谷被封印的前一刻。惠基本上是個不用令人擔心的孩子，也會在毫不起眼的細微處展現體貼，但此時的體貼卻是包裹糖衣的毒藥，由包藏禍心的奸人哄騙無知的善人遞出。抵抗情慾的痛苦和Alpha訊息素帶來的舒緩交互襲來，汗水滴落在地，匯成一灘灘濕滑的水漬，皮膚與喉嚨卻乾熱的一點火花就能引起燎原大火，精神上已來到極限。五條悟無法叫人離開，反而順著少年的問題回答。

「因為我很強啊。想要我的命、控制我的人多的是。如果不是可信賴的人，怎麼能交給他呢？如果是惠，應該就不會有這些問題吧。」

惠的話，真的可以吧。悟發現自己竟然開始考慮起這個可行性。少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，卻仍站在原地。這笨學生竟然還不快走，他可沒把他教得這麼笨。明明交代過遇到危險要怎麼做……呃好像是找他。不會變通一下嗎？

好想要――

悟已經見到自己壓倒伏黑惠，撥開少年的衣服，蠻橫地用對方的身體來解決自己的慾求。他雖然喜歡逗弄自己培養的孩子，看對方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，但可不包括這項。

Alpha的氣息如此甘醇，與他的慾望共舞著，交纏發酵成烈酒，揮發在整個空間中，從外到裡浸潤他，將他吞沒，將他焚燒。在情慾完全接管理智前，五條悟結下最後的束縛。

「惠的話，即使不說不准標記，也不會標記的吧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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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五條不擅長喝酒／不喝酒是為了不造成大腦更多負擔那派的（雖然糖和咖啡因等東西也會造成大腦負擔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