維克多已經繞會場三圈了,卻始終未見他可愛學生兼戀人的身影。

 

他看向置酒的吧台,大概是宴會已進行一段時間的緣故,那兒的酒並不多,雖然如此,也看不出曾有人在那牛飲狂灌的痕跡。

 

他又看了看會場,場內很熱鬧。參與宴會的選手們或是和友人聊天,或是和媒體、贊助商、協會大佬等人應酬,而那之中依舊沒有勇利的蹤跡。

 

所以,他的學生到底去哪了?

 

他回想起最後一次見到勇利的時候,自己正拉著學生告訴他身為一個滑冰選手,應從各方面提升感受性。練習固然重要,但與人的互動也不能少,該玩樂的時候更該放開去玩,惹得他的學生對他說:「維克多只是自己想玩吧?」讓他只好尷尬地轉移話題,隨後他就被關心他明年計畫的協會大佬拉走了。

 

這樣還真的找不出勇利究竟在哪的線索。

 

無奈之下,維克多只好挨個向會場內的人打聽。拜Living Legend的名號之賜,人們對於話題被打斷並沒有太多不悅,有些較敏銳的人還關心地問起發生何事,維克多只能隨便找個理由打發過去。即使如此,人們對於勇利的去向也是「不知道」、「沒看到」、「會不會累了先回房了?」等種種無實際助益的答案。

 

若是勇利真的累了先回房休息,也應該會告訴他一聲或傳個訊息,然而維克多翻遍手機裡所有通訊軟體和社群網路,也沒看到任何來自勇利的留言。正當他在考慮是否回房看一看時,克里斯出現了。

 

「維克多,原來你在這裡啊!」昔日的花田少年歡快地向他打招呼,接著對方神色一凜,靠向他輕聲說,「我看到安東尼把勇利帶走了。」

 

維克多心裡咯答一聲,顧不得道謝,抓住克里斯肩膀問:「在哪!」

 

克里斯顯然也知道事關重大,也不多言,直接指向酒店庭園的方向:「他們往那走了。」

 

「謝了!」

 

奔向酒店庭園的時候,維克多只覺得一顆心不斷砰砰跳著,腦中轟轟一片,什麼也無法思考。克里斯所說的安東尼是有名的玩咖,男女不忌,專好挑選才華洋溢的年輕人,以甜言蜜語、享樂和利益誘惑他們獻出身軀供他玩樂,事成之後再推說是你情我願。維克多從青少年組起就常遭到他的騷擾,早知道如何避開這人;但他知道,勇利知道嗎?

 

勇利,你夠聰明的,對吧?

 

他踏出酒店門,晚風向他迎來,涼爽卻不能撫平他的焦躁。維克多瞪向暗影幢幢的林蔭,現在是一秒也不能浪費,但該從何處開始找起才好?幸而才遲疑地踏出幾步,便聽到不遠處的巴洛克風格涼亭傳來模糊的人聲,雖然聽不清內容,但確實是熟悉的聲音。他拔腿朝那方向奔去,越靠近涼亭,說話聲也越清晰,果然是他的寶貝學生。

 

「對不起,我真的該回去了。」

 

一個充滿關懷和擔憂的聲音響起。

 

「你看起來狀況很不好,還是讓我扶你到房間吧。」

 

「不……」

 

勇利拒絕的話還沒說完,維克多已走過去,直接將他拉到身前,伸手攬住那在他看來有些纖瘦的肩頭。確定已將人護在懷裡,他這才看向安東尼。

 

「是你啊。」

 

能誘騙那麼多人上鉤,安東尼的外表絕對是不差的,但維克多深知那藏在文雅外表下的惡劣和骯髒,連帶著眼前的人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。不出他所料,男人的不悅很快便轉成笑容。

 

「來找可愛的學生嗎?既然遇到了,也是個機會,不如咱們一塊兒來享受個愉快的夜晚吧。」

 

「你給他吃了什麼?」

 

耳邊的呼吸大聲且急促,而維克多也沒忽略勇利在他出現的那一刻,整個人自眼神到身體流露出的放鬆和安心。思及此,他將懷中身軀摟得更緊。

 

「一點助興的好東西罷了,別擔心,不會影響到他的比賽。畢竟誰也捨不得以後無法在冰上看到這樣的美人兒,你也這麼想吧?尼基福洛夫。」

 

回答他的是乾脆俐落地踢向下腹的一腳。

 

「既然如此,你也很享受這一腳吧?畢竟這可是滑出五連霸的腳呢!」維克多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男人,手仍緊緊摟著學生,「剛才的話我都錄下來了,不想惹麻煩的話,之後就安靜些吧。」

 

他不再理會安東尼,拉著勇利便走。

 

「勇利,你還好嗎!」

 

回到房間後,維克多才發現情況比他想像的還糟糕。他的愛徒滿臉通紅,渾身發燙,頭髮衣服都被汗水浸溼,某個部位明顯腫起。他心焦如焚,但也只能先將人扶到床上,伸手拭去對方額上的汗,緩聲安撫:

 

「忍耐下,睡著就舒服了。不然,先去洗個澡?」

 

「維克多,幫我……」

 

他的學生抓住他的手,放到臉邊摩擦,身體不斷扭動,如初生小鹿般水潤的眼哀求地望向他,似乎真的很痛苦的樣子。維克多再度用俄文髒話把安東尼痛罵和詛咒了八百遍。但事已至此,詛咒也不能解決問題。手心感受那滾燙的肌膚,再看到勇利閉著眼,緊皺雙眉,似乎深陷在永恆的痛苦裡,維克多心一橫,解開對方的皮帶,褪下西裝褲和內褲,靠了過去。

 

「維、維克多!」

 

勇利似乎發現了他的意圖,掙扎著撐起身,想阻止他。維克多朝他搖頭,伸手按住對方腹部,將身體擠入學生兩腿之間,安撫似地拍拍那硬實的大腿。

 

「聽教練的話。」

 

不等勇利回答,他低下頭。維克多從來沒近距離看過男人的性器,即使他的身體已熟悉這件東西,卻還是第一次這樣清楚仔細地端詳它,泰半是因為東方男孩過於害羞的緣故。維克多一直想不透,戀人明明可以和他在床上肉體交纏,在溫泉裡坦誠相見,卻對平常的肢體接觸和肌膚裸露非常保守,逼急了還會四處逃竄,難道日本人都是這樣嗎?

 

此刻的勇利當然無法解答他的疑惑,而他的目光也無法自那對方最私密的地方移開。肉色柱體慾脈賁張,連著下方鼓脹的囊袋,猙獰的模樣和泫然欲泣的主人形成強烈對比;且大概是藥力的緣故,竟比他的還大上幾分。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,維克多一時間犯了難,不知從何開始。他回想過去那些情人是如何幫自己的,嚥了口口水,低下頭,純然的男性氣味迎面而來,他試探地含住那圓端,立刻聽到急促的抽氣聲。

 

心裡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成就感,想讓勇利舒服的欲望也更強烈。維克多一邊用舌頭小心舔舐,一邊握住根部,從上到下來回套弄,雖然看不到表情,但那顫抖的身軀和隱約傳來的嗚咽聲讓他知道自己的方向是正確的。確實他也是男人,還是長年霸居最想上床前三名對象票選的男人,沒道理做不好這些。

 

「維克多……不、不要、嗚——」

 

勇利的身體比話語誠實多了。和嘴上的哀求不同,那粗長在他手中茁壯,精神奕奕,充滿了生命力。見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果,維克多非常滿意,更加賣力含吐套弄,同時也暗暗吃驚,自己體內真容納得下這東西?出於好奇心,他嘗試將肉柱含得更深,並惡作劇地舔了下冠部下的皺褶,沒想到這換來預期外的激烈反應。瞬間硬物彷彿掙脫鎖鏈的野獸,不受控制地向內猛戳,擦過上顎,直搗喉部。他一時間反應不及,只能任由對方恣肆。然而經驗不足的年輕人並不懂適當的力道和方向,只是橫衝直撞。強烈的嘔吐感和窒息感很快就令維克多不得不推開愛徒。

 

「咳、咳……Stop!  Stop! 勇利!」

 

他連咳了好幾聲,直到覺得舒服些了,才抬頭去看勇利。

 

「勇利?」

 

青年雙手摀著臉,指間有水光,似乎正在哭泣。維克多心下一慌,連忙靠過去。

 

「勇利,怎麼了?是不是弄痛你了?還是那藥?我要殺了安東尼!」

 

「沒、沒有!」勇利的否認近乎驚慌,但他的聲音隨即又微弱下來,「竟然對維克多做了這種事……」

 

原來是這個問題。維克多鬆了一口氣。對於勇利視他為神聖不可侵犯的毛病,他已經習慣到無奈了。

 

「我不覺得有問題,是我自己願意的。」他狀似困惑地問道,「難道勇利想找別人?」

 

「沒、沒這回事!」勇利慌亂否認,過了一會兒又小聲說道,「我也不想維克多去幫別人……」

 

啊,真是可愛啊!如果有人問維克多․尼基福洛夫為何在多年豐富的感情生活後,竟在一個東方男孩身上沈船,他想這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
 

「只幫你喔,我可愛的勇利。」

 

不意外地看到勇利本就泛紅的臉更加通紅,讓維克多有將人一口吞吃入腹的衝動。但不行,解決戀人的痛苦為第一要務。維克多彎下身,再度將那硬挺含入口中,一面抬眼看學生的反應。

 

這回勇利沒再摀住臉,然而他緊閉雙眼,仍是不敢看向這邊。維克多心嘆慢慢來吧,將口中東西含得更深。經過方才那番嘗試,該怎麼做他也略有了些心得。上下來回舔舐幾次後,他吐出肉柱,接著再度含入。這回他直接攻向頂端敏感的地方,手指則愛撫餘下的柱體和兩顆囊袋。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喘息聲,維克多很是滿意,繼續舔弄莖冠,偶爾用牙齒輕咬,用內頰嫩肉去摩擦它,再猛然吸取、吞放,反覆深淺交換。柱體被唾液塗得晶亮,他口中也充滿戀人的味道。突然,勇利疑似發出嗚咽,身軀扭動,似想將性器自他口中抽出。難道這傢伙又犯了老毛病?維克多有些生氣,反抓住學生大腿,賭氣般將肉柱吸得更深,幾乎要頂到咽喉。勇利似乎喊了些不、拜託、不要之類的話,但維克多聽不清楚。喉部的刺激令他十分不適,但知曉愛人真正需求並滿足他的愉悅感勝過一切。他的身體早起了反應,並隨著勇利的呻吟、氣味和細微的顫抖更加興奮。那無關緊要的喊聲逐漸消失,就在那一瞬間,口中物事一陣劇烈的搏動,維克多還來不及意識到這代表什麼,一股腥稠的液體便直灌入喉中。

 

「咳、咳、咳……」

 

維克多被嗆得反射性吐出性器,腦中一片空白,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。

 

竟然這樣就射了?明明之前勇利很能維持啊!安東尼的藥真的這麼厲害?

 

他抬起頭,眼角無意間掃過勇利胯部,頓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 

那才剛發洩過一次的物體竟已再度站起,神采奕奕的模樣像是在向他招呼,表明自己還可再戰,要維克多不要客氣。

 

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驚喜!

 

安東尼他媽的到底給勇利下了什麼藥,最好不要影響到他的比賽!雖憤恨地謾罵著,維克多卻也只能先想辦法解決眼前問題。擦去嘴角濃濁,他迅速下了決定,起身走進浴室,用最快速度做好準備。然而當維克多披著浴袍回到房間時,卻見到勇利坐在床上,怯怯地望著他。有那麼一瞬間,他以為藥力已經退去,但一靠近便發現他的學生雙手握拳,直冒冷汗,更要命的是他發現勇利竟是跪坐的!那昂然挺立的性器連著飽滿的囊袋就這樣大辣辣地正放在小腹下方,說有多扎眼就有多扎眼。

 

見到他靠近,勇利眼睛一亮,身軀向前彎,眼看就要做出一個標準的日式土下座。

 

「維克多,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
 

「對」才剛發出一個音,維克多便將學生推倒在床上。他一腳跨過青年腹部,膝蓋抵在兩側,臀部壓著大腿,身體前傾,低下頭,嘴唇只差一點就能碰到對方的唇。

 

「再說對不起我要生氣了。」

 

他伸出手指橫劃過那艷紅得不像話的唇,似要劃出一道界線,又似在兩人間接起一道橋樑。赤裸的臀隨著他的動作晃動,曖昧地摩蹭底下的硬物。勇利眼睜大,嘴張開,喉結滾動,似乎想說什麼,但最終什麼也沒說。維克多很滿意,言語是這時候最不需要的東西,尤其是反覆無益的道歉和拒絕。他替學生脫下上衣,稍稍退開,替對方套上保險套,最後回到原先姿態,直起腰,一手輕壓上那賽季期間維持良好的腹肌,他一向很喜歡那結實富有彈性的觸感。

 

「這賽季身體狀態滿分,接下來也要繼續保持唷,小、豬、豬。」

 

他一邊說著,一邊扶住愛人的性器根部,緩緩坐下去。

 

過去為了配合東方男孩的羞澀,維克多不得不克制自己漫無邊際的想像和好奇心,這樣主動騎上去,把學生壓在身下還是第一次,羞窘的同時又有些暗暗的興奮。硬挺緩緩撐開內部,異物感和不適讓他額頭冒出冷汗,但如果顯露出一絲痛苦或退縮的話,只怕身下的人會立時推開他,然後竄逃到不知哪個地方去吧?思及此,他硬是擠出笑容。

 

「舒服嗎?」

 

「維、維克多……」

 

「沒關係,你乖乖躺著就好。」

 

他拍拍學生,勇利似乎仍處在震驚中,雙眼直瞪著他,維克多揚起嘴角。

 

「不喜歡這樣的話,下次不要再亂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喔?」

 

應該全部進去了吧?他看不到身下的狀況,但依著以往的經驗和臀部的觸感,應該差不多了。異物插入體內的感覺十分強烈且奇怪,果然自己來沒那麼容易。他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,讓自己更舒服些,前方性器因為進入的衝擊而垂下,但沒關係,現在最要緊的是幫愛徒解決痛苦。

 

「勇利真的是年輕人呢!」他動了動腰,「這麼有精神,大小和硬度也很優秀。」

 

黑髮男孩大概是太震驚,聽到這句話竟然沒什麼反應,反倒是維克多自己臉頰發燙。和勇利在一起久了,連想法也被他影響了嗎?他試著抬起腰,再慢慢坐下,一邊伸手解開浴袍,一手緩緩撫上自己身軀,然後另一隻手跟進,從脖子、鎖骨一路滑下,撫弄記憶中的敏感帶。

 

勇利總是讚嘆自己的外表,即使從未明白說出口,但維克多可以從那炙熱的眼神感受到勇利對自己外貌的喜愛。對一個運動員,還是重視身體線條與美感的花滑運動員來說,這無異於最高的讚美。思及此,他刻意挺了挺胸部。

 

「想摸嗎?」

 

不等對方回答,他抓起一臉不知所措的年輕人的手,放到自己的胸前。

 

「可以喔!」

 

之前做愛時,勇利很喜歡撫弄和吻他的胸部。戀人笨拙的手沿著肌肉起伏,舌頭從耳後沿著頸動脈緩緩滑下,在鎖骨短暫停留,最終落在胸前的突起上。從外頭的乳暈開始揉弄、舔繞,逐漸縮小包圍,到整個乳尖成為囊中之物;捏住那一點,含住,吸吮,用指腹和舌尖挑逗那細微的神經,顫慄如漣漪般一波波向下擴散到那不可告人之處。在認識勇利前,維克多從來不知道男人的乳頭也可以如此敏感,也真的有人對他的胸部感興趣。

 

不過現在與其說是為了尋求快感,不如說是尋找勇利感興趣的事物來減低他的慌亂。然而年輕人的手十分僵硬,甚至隱隱抗拒,維克多不懂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了,勇利還堅持著不順從慾望,明明他可以感受到那硬物卡在他裡面,一動便能看見青年露出拼命忍耐的表情。不是都說男人是被下半身控制的動物嗎?為什麼勇利一點都沒有被下半身控制的樣子?思及此,他動了動腰,讓那事物進入得更深,不意外地聽見身下的人發出悲鳴。

 

「維克多,拜託……」勇利終於發出祈求,「離開……」

 

聽到勇利的懇求,維克多只覺得腦袋轟一下炸了。自己努力了半天,結果最後竟還是換來同樣的結果。勇利就沒有一點體會自己的苦心,相信他然後趕快把這該死的藥性解決掉嗎?他氣極但仍壓抑著憤怒,緩緩地自勇利身上移開。那東西一點一點離開他體內,不適又難堪。一抬頭,卻見到他的學生露出寬慰的表情,滿是汗水的臉上擠出笑容。

 

「謝謝你,維克多,接下來我自己處理就好,你先去休息吧。」

 

維克多知道勇利的意思是他會自己忍耐到藥力退去,也是為他著想,但他壓不下心中那口氣——而另一方面,他的慾望也被挑起了。在經歷自我愛撫和被戀人插入後,沒幾個人還能維持原先的清心寡慾吧?

 

所以勝生勇利真他媽的是個混蛋。

 

「嗯,你好好休息,真有什麼不對勁就連絡櫃台人員。」

 

「維克多?」

 

即使受到藥力影響,勇利顯然也聽出他話語中的不對勁。維克多不理會勇利的疑問,緩緩起身,刻意將赤裸的胸膛和勃起的性器朝向學生,然後轉身。

 

「我去找別人解決。我想今晚應該很多人想過個美妙的夜晚,這麼說安東尼應該是個不錯的對象,我想他應該不介意換成我……」

 

「等等!」維克多很佩服到了這時候,東方男孩竟還有力氣從床上一躍而起,一把抓住他,用氣急敗壞的語氣質問——當然他得忽略對方腿間刺眼的東西,「維克多不是我的戀人嗎?為什麼要去找別人?」

 

「如果是你的戀人,為什麼拒絕我幫你?」

 

勇利語塞,緩緩放開手,維克多繼續撿起散落在床邊的衣物。襯衫穿到身上非常緊,褲子套不進去……好吧這些都是勇利的,他自己的早扔進浴室旁的洗衣籃了。

 

他打開衣櫃找乾淨的衣服,當他拿出一件絲質襯衫,準備套上時,終於聽到背後傳來啜泣聲,手上動作停住,終究還是心軟回頭。勇利這回是真的哭了,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下。

 

「我、我不喜歡這樣……明明是我的疏忽,卻要維克多幫忙解決……做這種事……」

 

「為什麼不喜歡?是我看起來像在強迫你?還是我像個妓女主動騎到你身上?」

 

大概是他的用語太過直接,勇利的聲音更小了,聽起來像在嗚咽。

 

「不要這麼說……」

 

維克多轉身走到愛人身邊。

 

「幫喜歡的人解決痛苦,和他做愛,這不是每個戀人都會做的事嗎?還是勇利真的覺得,我只是因為教練職責,才幫你解決問題?」

 

「不是的……」

 

他拉過戀人的手,親吻他的淚痕。

 

「我非常樂意,除了勇利,沒人能讓我這樣做。」

 

「維克多,真的對不起……」

 

勇利似乎冷靜了些。維克多心中升起憐惜,安撫似地拍拍對方的頭。

 

「沒關係,我知道勇利很重視我,但我真的很樂意這麼做。」

 

他親吻戀人的前額、眼皮、鼻尖、唇,青年身軀放鬆下來,然而某個部位仍精神奕奕地頂著他,維克多自己也是。他忍不住笑出聲,伸手撫上那東西。

 

「很難受吧。」

 

「……嗯。」

 

「讓我幫你?」

 

「……謝謝。」

 

依舊是騎乘的姿勢,雖然勇利說讓他來,但維克多以對方這狀況太累拒絕了。除了替戀人著想外,私心裡他也想藉機嘗試其他做法,畢竟過去青年真的太小心了,讓他想驗證一些聽起來很酷的玩法都做不到。

 

然而似乎是先前忍得太久,維克多剛坐上去,動沒幾下,勇利便射了。看著一副要爆炸的青年,維克多心中既好笑,又憐愛,他移開身軀,手覆上對方彷彿不需休息,再度迅速挺立的性器。

 

「沒關係,我們再來?」

 

年紀比他小的戀人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了,看都不敢看他,僵硬地點頭。維克多替對方換了套子,再次行動。因為先前已插入多次,這次進入非常順利,整根沒入後,維克多調整了下姿勢,適應了一會兒,便開始上下動作。坦白說,這並不容易。這姿勢令他難以掌握角度和力道,總擔心那東西滑出體外或不小心造成傷害,別說快感,他都懷疑這樣能否幫到人;而撐起放下的動作則更像體能訓練,維克多沒一會兒就有些喘,就在這時,他感到勇利的手覆上他的臀。熟悉的粗糙觸感令他一顫。

 

「讓我幫維克多。」

 

青年滿頭大汗,雙眼卻分外明亮。維克多點點頭,第一次嘗試這個姿勢,又是這種情況,還是別太逞強吧。勇利扶住他腰臀,下身使力,他順著戀人律動及調整。一下、兩下……雖然對方力道有些大,但他也漸漸抓到節奏和感覺,雙手撐著青年腹部,調整成好施力、自己也舒服的姿勢,又動了幾下,勇利卻在這時鬆開手,轉而撫上他的大腿與背部。

 

「維克多……好美……這樣看維克多……也很棒。」

 

青年雙眼亮晶晶地望著他,表情和聲音都如此癡迷,像從蜜糖中撈出般黏膩膩的。維克多只覺得對方中的春藥透過熱氣傳到他身上,令他渾身躁動發燙,尤其是兩頰燒得厲害,小腹也像有火在燒,體內那根東西的存在感越發強烈。

 

他什麼時候變成會因為戀人一兩句話就臉紅的純情少年了?

 

「那、乖乖聽教練的話?」

 

不知是否意亂情迷,勇利竟然乖巧地點了頭,維克多忍不住笑了。他勾起對方下巴,用指腹去搓揉那嫣紅飽滿的唇,再放到自己唇邊,緩緩舔了下,滿意地看著青年紅成顆蘋果,才像瞄準獵物的貓般盯著他的學生,臀部夾緊下方性器,前後擺動起來。

 

都說騎乘的魅力在於承受一方能握有主導權,維克多很快就嘗到這毒藥般的滋味。明明心裡惦記著要儘快幫愛徒解決痛苦,卻情不自禁地寵愛起對方來,也在對方身上尋找快樂。他搖著腰,重力讓青年的陰莖進到從未到過的地方,讓他產生自己隨時會被貫穿的恐懼,卻也有全副身心都被愛人完全佔領,自己也取悅愛人的滿足。他尤其喜歡聽勇利在他動作間呻吟,以及不受控制地挺動下身,想再更深入他。青年的手不知何時移到他腹部,然後爬到胸前,描繪鼓起的肌肉,揉弄他的乳頭,令他仰頭輕吟。愛人的撫摸和自己完全不一樣,如帶電般游到哪邊便一陣酥麻。維克多忍不住伸手握住自己昂然的性器,下身扭動、吸吮尋求快感,勇利熱烈地回應。粗重的喘息聲迴盪在房間中,顯然兩人都快要到極限了。

 

「維、維克多、一、一起?」

 

「勇利,吻......」

 

他想接吻,想在愛人的氣息中達到高潮。他伏下身,頭隨即被一股力道壓住,勇利唇湊過來,氣息交融間,青年一個頂弄,維克多一陣顫抖,喉間嗚咽,到達了頂點。

 

他大口喘著氣,體內戀人的陰莖隔著安全措施大力搏動。待稍稍平息後,他勉強自青年身上移開,如酒醉的人般癱倒向一旁,卻沒多久就見到勇利起身,跪到他下方,分開他兩腿,一個硬物抵上敏感的皮膚。

 

不會吧?

 

然而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,任憑青年靠過來,撥開他前額的頭髮,細細地吻他。維克多好一會兒才恢復些力氣,張開口,想說的話卻卡在喉中,遲遲說不出來,反倒是勇利先開口了。

 

維克多今天的樣子……從來沒看過......和以前不一樣,和在冰場上、當教練的時候都不一樣……」勇利呢喃著,吻如細雨落在他身上。維克多想閃躲,但無論是姿勢或是體力都力有未逮,耳邊聽到青年下了個結論,「可是很棒。」

 

「你藥還沒退嗎……」

 

他的語氣無力又無奈,勇利愣了下,開口卻答非所問。

 

「維克多為什麼那麼清楚那個人的事?」

 

「誰?」

 

「那個安什麼的……你們很熟?維克多竟然說要找他幫你......」

 

任何人都聽得出那時的話只是激將說詞吧?然而年輕的戀人似乎很在意,維克多還來不及想到安撫的辦法,便見到勇利將他大腿架上肩。

 

「勇利?」

 

「一直都是維克多為我服務,太不公平了。」青年扛著他大腿,順著肌肉線條往下舔,間或在內側落下小小的親吻,如雨點般激起一波波顫慄,「維克多也要顧到自己,不能只顧著我。」

 

以為自己已經累到無法有反應了,卻仍忍不住顫抖起來。最可恨的是戀人抬頭望向他,露出小動物般純良無害的笑容。

 

「沒關係,維克多躺著就好。」


 

不、不要了......

 

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,只記得迷迷糊糊中自己的身軀不斷被抱起、翻弄。勇利的確實現了他的諾言,從頭到尾沒叫他出力,卻想盡辦法引他不由自主地回應。

 

該死的安東尼!

 

猛然浮出的理智告訴維克多不可以說出那個名字,誰知道過了一晚勇利是不是又休息夠了?他睜開眼,不意外地見到他的學生用標準的土下座姿勢伏在床邊。

 

「我沒力氣了,你自己先去醫院檢查吧。」

 

「維克多……」

 

青年抬起上半身,一臉歉疚,然而這次維克多毫無叫對方起來的打算。

 

「記得確認有沒有禁藥問題。」

 

那藥效如此強烈,誰知道裡頭摻了什麼鬼東西?別是興奮劑一類的。維克多轉過身,拉起棉被,抱著鬆軟的枕頭,將整個人埋入溫暖的被窩中,柔軟的床和從裡到外的痠痛及疲憊讓他不想動,渾身懶洋洋的,眼皮止不住地往下墜。

 

房間內很安靜,就在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,快要睡著時,突然聽到背後傳來遲疑聲:

 

「維克多……不一起去?」

 

「唔……」

 

「檢查一下……」

 

混沌的腦袋過了好一陣子才理解勇利的意思,戀人怕他太過勞累,畢竟交往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這麼激烈。

 

誰害的呀……

 

無論是藥的作用還是勇利體力的關係,維克多都已懶得去追究。心知自己若不給個回應,勇利大概會像牛皮糖般怎樣趕也趕不走。他開口:

 

「我要吃小籠包。」

 

「咦?」

 

「還有早上新鮮做好的鱈魚堡、煎肉排、培根蛋捲、鬆餅要淋楓糖、布林餅要包魚子醬。我還要喝味增湯,咖啡要手沖的,紅茶要配手作果醬。先去醫院檢查,才准去買。」

 

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,維克多嘴角露出微笑。

 

要買齊這些東西,起碼要跑大半個城市吧?有些還不知買不買得到,他的學生不是體力好嗎?就讓他好好效勞吧。

 

他心滿意足地窩回被窩裡,繼續無人打擾的香甜睡眠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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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負責任後續:

維克多是被食物香味喚醒的。他睜開眼,見到他指定的食物規規矩矩、整整齊齊地在他面前排成一列,後頭還有個伏地的日本人。

 

彷彿自己是什麼等待上貢的神明或帝王。

 

「維克多!」見到他醒來,勇利高興地直起身,「你想吃的我都弄來了!」

 

維克多斜睨了學生一眼,也確實是餓了,隨手拿起離他最近的鱈魚堡就啃起來。勇利跪坐在一旁,臉上滿是欣喜。過了一會兒,青年突然露出羞澀的笑容,臉也有些紅。

 

「維克多這樣……好像輝夜姬。」

 

「那是什麼?」

 

勇利快速說了個關於從竹子中出生的月亮公主、長大後受到眾多貴族公子追求,最終返回月亮的故事。年輕人在最後扭扭捏捏地說:

 

「維克多要我去找的這些,就好像佛缽、玉樹枝、火鼠裘一樣難尋,我跑了大半天才買齊。」

 

他的學生一副很委屈的樣子,背後彷彿還有隻小尾巴搖啊搖的。維克多放下鱈魚堡,笑了笑:

 

「是嗎?」

 

然後勝生勇利收到一記快速、有力、準確的枕頭砲彈回禮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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